第46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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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在身上輕輕拍著。
三公主立在嬤嬤懷裡,正於墨婉相對,墨婉見她想哭還強忍著的樣子,小臉憋的紅彤彤,直覺得用手一捏便能捏出水來,不免童心大起,學著三公主的樣子也皺著眉頭,撇著嘴。三公主一愣,一時也忘了哭,忽閃著大眼睛瞧著她。墨婉見她不哭了,瞧瞧左右無人注意,來了興致,索性摘下發髻上的玉簪朝著三公主的額頭點了點。玉為寒性,點在額頭上冰冰涼涼,惹的孩子伸手抹了一把額頭,隨即把臉埋在嬤嬤肩頭蹭了蹭,又抬起頭,墨婉又點,孩子便咯咯笑了起來。
她一笑,墨婉陰鬱的情緒一掃而光,也跟著燦燦的笑起來,一轉頭卻見皇帝坐在首位,目光掃了過來,似是無意,停在她臉上。
墨婉一頓,笑意僵在臉上,想起那斷裂的玉佩,那已逝的海紅豆,還有他的那句“持寵生驕,枉費朕心”不停的在耳邊迴旋著,笑容便漸漸收斂,復而浮出一抹冷鬱的輕蔑。
他看在眼中,心卻一路沉了下去。身邊宮妃們笑盈盈的臉,和鶯鶯細語漸漸遠去,直到模糊不清,眼中只剩下她略帶不屑的神色。
墨婉不願多留,誑稱不適,起身離去。
佟貴妃側目,見皇帝面色微微泛白,料是舊疾未愈,上前道:“萬歲爺若是累了,不妨先回去歇了。”
皇帝這才回神,瞧著面前案几上的鬥彩的酒杯,施與杯壁的雙龍工緻精麗,生動傳神,釉付其上,微微凸起,這是御用器皿,釉面瑩潤,光澤柔雅,何等的尊貴,何等的至高無上。那杯中酒清而不淡,幽幽散發著醇和柔綿的酒香,他忽然將那酒杯端起,仰頭一飲而盡,許是飲的急了,便急促的咳了起來,殿中囂雜的人聲一下子安靜下來,齊刷刷的瞧著皇帝。
他重重的將酒杯擲與桌上,也未言語,起身離席,走出殿去。
回了暖閣,魚吉爾和靜云為皇帝換了家常的香色劍袖長袍。他面色已微微泛紅,負手站在窗前,望著那一彎淡淡的月色。天還未黑透,遠處殘留著一抹紅霞,一層疊著一層,向天邊盪漾開去,一陣風拂過來,吹動了遠處的垂柳,那如絲線般的柳枝便輕搖起來。
李德全整日隨在皇帝左右,瞧著他神色靜寂,便知此時他定是胸中不暢快,更加謹小慎微起來。吩咐了醒酒湯,皇帝接過喝了一杯,仍覺胸口微微燥熱,道:“朕出去走走。”
御前眾人隨著出了暖閣,魚吉爾瞧了瞧前面的皇帝,又見紅蔻託著茶盞亦出了門,一轉身撞了上去,那茶盞不穩,倒在托盤上。紅蔻久在御前伺候,早就遇驚不慌,只倒吸了口氣,並未出聲,那茶水順著托盤濺到魚吉爾的袍襟上。紅蔻抬頭看了看李德全,見李德全皺眉瞧了她一眼,也未說話,把頭一低,退了下去。魚吉爾轉頭對靜雲道:“姐姐先行,我打溼了袍子,換了衣裳便能攆上你們。”靜雲點頭,道:“快些。”魚吉爾快步回了耳房。
皇帝稟退了肩輿,出了景和門,朝北而去,步子不急不緩,直到那最後的斜陽也消失不見,抬頭見絳雪軒依著暗紅的宮牆,座東面西立在不遠處。素雅清淡的月色映照著黃琉璃瓦的硬山頂,恍惚間只留下一幅暗影,虛虛實實,他駐步而立,胸口莫名的升起一種悠悠的思緒和莫可名狀的孤聊,隨著醉意蔓延開來,只覺得疲憊不堪。
身邊的李德全見了,道:“萬歲爺,不如到絳雪軒稍適片刻吧。”
皇帝點了點頭。
至軒前,皇帝靠在漢白玉欄杆上,看月色照著那琉璃花壇,五彩琉璃的須彌座上浮雕著行龍和纏枝西番蓮,彷彿也披上了一層銀沙。壇中的海棠此時開的正旺,微風徐徐,垂落幾片花瓣,宛若雪花飄落。
小安子和小海子跟在御駕後方,一邊用眼睛瞄著皇帝和李德全,一邊低聲說著閒話,小安子神秘兮兮的問:“昨兒你與趙寶東擲骰子,輸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