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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重行抽紙蘸去,又親他的眼睛,玻璃起了蒙濛霧氣,順勢往下偏頭吻住他的嘴唇。
鍾憫沉默著回應,咬他的吻,咬他的唇,咬他的魂。
彼此狂跳的心在親吻中逐漸平復,便恢復抱擁的姿勢,方重行輕聲問:「是不是好害怕?」
「有一點怕,不是特別怕,」鍾憫埋在他的頸窩處,親暱地蹭,「雖然你被禁錮在阿姨身後不能講話,但我知道,」
「你是始終站在我這邊的。」
回過神來想起考驗期的存在,他想要立刻得知:「阿行,姐姐說的考驗期是什麼?」
「梁老師和姐夫都經歷過的時期,姐姐也經歷過,要看看我們的相處模式,」方重行無法改變這個既定的規則,「你一定可以,我儘量周旋。」
「我們一定可以,」他看著方重行身後爬滿熱霧的車窗,意識到在後座呆了太久,「是不是該回去了?」
「再讓我抱你一會兒,」方重行自然不會向他吐露自己依舊腿腳發軟無法踩下油門的事實,「晚餐想吃什麼?」
鍾憫將腦袋枕在他肩膀,小聲說:「想吃你做的飯。」
房間未備廚具,今晚是不可能實現。方重行在他額頭又吻一下:「你願不願意跟我回家住?不願意的話我再跟媽媽溝通。」
願意。
「那等回去給你做好不好?」
好。
靜靜相擁的時間,虛浮暫時離家出走的力氣漸漸回歸本體,他們鬆開彼此,打算從後座轉移到前座。
「走吧,」方重行點火發動汽車,看他兩手空空的模樣尤其不順眼,「先去給你買花。」
第六十四章 你終於來了
倫敦街頭不比國內,光明正大手牽手也尋常。一路只用目光親吻對方無數次,進房間後總算得到單獨相處的機會,一點點湊近,透過一層鏡片看不清對方的臉,方重行微微揚起下頜,半闔著雙眼要他幫忙:「幫我摘下眼鏡。」
他說這話很多回,聲音輕而緩,但每一次出口卻有千鈞之重,鍾憫仍覺頭腦「轟——」地發起熱來,仿似經歷一場高燒。
他知道方重行有幾副不同的眼鏡,他親手丟掉的金絲、放在抽屜吃灰的半框、看電子產品用的銀絲防藍光、扮演方總時休假未帶回家裡的這副無框,分門別類的「開關」。他對它們一向抱有極大敵意,因為它們遮住了他的眼睛,此時的「方重行」是一個社會角色,是兒子、上司、下屬、弟弟、夥伴。
但他改變不了什麼,方重行的身份由他背後的龐大根系提供並終生掌控,因此他能做的只有,幫他摘取眼鏡。
鍾憫依言如往常那般照做,一隻手將它置於邊桌盛放的卡羅拉玫瑰旁,另一手向內扣緊他的腰,將他催化成他自己——不受任何賦予意義支配、只隨心而動的獨立個體。
——他只想要他是他自己。
軀體相撞發出沉悶的聲響,而後方重行狠狠抱、或許是勒也不為過,雙臂成環攬住他的脖頸將雙唇距離縮為零,啃食他、吞噬他、淹沒他。
唇齒糾纏間,他的手隔著大衣中縫愛撫對方的脊背。掌紋與布料摩擦發出令人牙疼似的麻麻酸酸的刷刷動靜。
如此隔靴搔癢,鍾憫獨獨覺得難耐萬分,那隻手徹徹底底放錯了地方,它應該在他真正的脊樑處而不是被衣物阻隔住路途。
衣物剝落,悶悶砸在地毯上,那隻手穿過毛衣下擺抵達它應該在抵達的地方,翻湧的渴與癢也是催化藥劑。同樣墜毀的還有西裝外套、手帕,他一顆顆撕扯開他身上的枷鎖與束縛,直至皮帶搭扣啪一聲摔垂,於是連最後一層殼都黯然失色。
胸膛起伏得比任何一次更厲害,海浪活了過來。額頭相抵,互相望進對方眼眸,無聲交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