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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跟爸爸說,啊這孩子業務能力挺不錯,按理說不應當從未和方也接觸過,她順手一查小鐘的資訊,」
於是拔出蘿蔔帶出泥。
「她說看來他們關係很好啊,可為什麼不見他在家裡提起過這個朋友?知道周洲、小喬、桐宇、alex,還有你那個莫斯科同學伊萬,看見你們的背影說原來是男朋友,難怪從來沒聽過「鍾憫』這個名字,」梁奉一從後視鏡裡看兩張貓頭鷹一樣目瞪口呆的臉,「驚訝吧?梁老師也愣,週末回去媽來問我,阿行是不是在和一個叫鍾憫的孩子談戀愛,打得人措手不及,我愣了半秒才說沒有。媽點頭,說那就是在談。」
車內三人一時啞口無言。趁前方車輛行駛緩慢,她得空擰開茶杯喝水,潤完噪後繼續說話:「我不知道也不敢再問她是怎麼看出來的,爸爸說那幾天媽總在抓著他打聽小鐘的事情,白天看起來跟平時沒什麼兩樣,一到晚上就一個人在書房坐到凌晨才回臥室。」
那爸爸態度如何?
「梁老師覺得無所謂,悄悄問我你們倆是不是真的,我沒理他,他說他自己問,問你們沒有?」問了,用薩摩耶妹妹問的。
手被緊緊摸住,源源不斷傳遞來熱與力,方重行回握住他的,在姐姐眼皮子底下牽手。
酒店仍是家裡投資,房間安排妥當。姐夫將他的車泊好交鑰匙,便上了妻子的副駕,他們也無心一道去午餐,便暫時作別,有事隨時聯絡。
頂層套房。同行李員道謝給過小費,在姐姐姐夫面前若無其事的偽裝徹底溶解,雙雙大字型跌進床,長途旅行的倦怠湧上四肢百骸,動動手指頭都費勁。
越躺越想懶,方重行勉強將自己從床上拔起來,花費十五分鐘快速洗去浮於面板表層的疲態。而後換衣服打理頭髮,沙色西裝棕打底,鍾憫幫他在口袋別配套的手帕,問他:「真的不用我和你一起去嗎?」
「我先吸引一部分火力,」方重行套上大衣,視線透過鏡片落在他——勇氣之源上,「萬一方總說給你一千萬英鎊離開我兒子可怎麼辦啊。」
「一千萬英鎊能買來你嗎?」鍾憫借著幫忙整理衣服的空當攔腰抱他,「不要犯軸,媽媽那麼愛你不要傷她的心……大不了我們轉地下戀情,用摩斯電碼交流也可以。」
方重行笑著去親他的眼睛,換來親暱地蹭蹭。從掛掉姐姐電話的一刻起,他已打定主意。無論母親說什麼,從始至終不會改變他的答案。
——千金不換。
他從他的環抱裡脫離,驅車去總部。英國是右舵駕車,乍一換方向盤不適應,行駛速度不快,大致四十分鐘的車程開一小時之久
總部大樓仍如他走時般堂皇,歷史與現實在它身上碰撞。方重行邁開腳步進辦公樓,與途中遇見的幾位老下屬點頭致意。哪怕是母親,他與梁奉一見頂頭大boss同樣需要預約,原因無他,職場當中方非遵守近乎苛刻的規則。內線電話掛了又接,走動又停下。方重行站在總裁辦公室門前,待秘書請示後得到進入的首肯。
他長長地深呼吸,伸手推開那扇質樸的門。
門內,是他嚴厲而慈愛的母親,而他即將為了另一份愛不得不傷害她的愛。
冬季的倫敦日照時間極短,此時三點過半,天色已暗。母親辦公室的窗簾未合,人正在通話,沉沉暮覆如壓在她瘦削的肩膀之上,方重行走至窗邊,抬手拉上窗簾。
又候上十分鐘,母親終於肯抬頭將注意力分給他,好似要將人開膛破肚的目光目光劍樣的刺過來,數種情緒在交鋒中暗流湧動,方重行坦然接受她的審判,微微頷首,定心定神定音:「媽媽,我回來了。」
未得到「坐」的許可,他只有恭恭敬敬立於母親身前。方非沉默著眼他片刻,終於同多日未見的兒子說了第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