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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孩子沒怎麼吃過母乳,基本上兩歲前都在梁青玉手裡長大,難免與父親更加親近。
他說完,用另外的湯勺舀一口試溫,才把湯碗遞到方重行手邊。
「好喝嗎?我熬了三個小時,」見兒子點頭,他眼角的笑紋蜷曲,繼續講話,「還是不要回八個月了。三歲時候你也大病過這麼一場,跑好幾家醫院,最後在一個軍醫手裡才看好。」
「我記得,媽媽講過,」方重行嚥下一口魚湯,「唐醫生。」
病情來勢洶洶,嚇得菜鳥父母驚慌失措。方非尤其感謝這個姓唐的老軍醫救了兒子的命,即使工作忙,之後常年不在國內,但多年來由梁青玉代勞,始終與對方保持來往。起初唐醫生不願有超出醫患關係外的聯絡,最後被夫妻二人的誠意打動,逢年過節也會互相問候走動。
「哦,差點忘了告訴你,」梁青玉拍拍床沿,「前兩天他的外孫女給我來電話,說唐醫生要她來看看你現在怎麼樣,是不是還健康。」
方重行放下湯勺:「什麼時候?」
「約的是五號。後天上午。」
湯碗已空,小病號抽紙蘸蘸被湯水打濕的嘴角,聲音沙啞:「那我儘量下樓去打個招呼。」
梁青玉抹去他嘴角一點未擦乾的湯漬,小聲嘆了口氣:「好。打完招呼就該休息休息,不用硬撐。等回倫敦我會再跟媽媽講,勸勸她不要總拿自己的標準來要求你們。」
方非少時與青年所扮演的角色同她所孕育的一對子女無甚差別。作為方也集團嫡系長女,父親的溘然長逝令她飛速成長,避無可避地成為一個不折不扣的工作狂魔,極其注重禮儀與規矩,而此類要求,自然而然免不了降臨到梁奉一與方重行身上。
從兩人結婚到大女兒四歲時,方非還在江城任集團大中華區的執行總裁,便暫時將家安在這裡,梁青玉在倫敦總部,夫妻二人如候鳥般過了幾年。
直至梁奉一念五年級,方非接到調令,需前往英國接任總部ceo一職,本想舉家遷往倫敦,與丈夫團聚,但方重行年紀小,身體弱,難以適應長途飛行,只得作罷。待長大一些,人又早已習慣國內生活模式,不願重新接納另一個陌生國度,便留守江城。梁青玉只能繼續從候鳥丈夫成為候鳥爸爸,事務稍閒便回來。
每次上飛機前,方非往往會給他一張寫滿字的便簽,一一羅列需要給兒子帶的話。距離令母子關係不如父子親密,她也怕說教多了會令方重行反感,就借丈夫之口來偷懶。梁青玉當初被她身上的自持果斷所吸引並深深為之狂熱,有孩子後,他發現妻子對下一代懷有嚴重到失控的焦慮。
梁奉一起碼度過了一個比較快樂的童年,而方重行遠沒姐姐那般幸運,不是在上課就是在上課的途中,活似一張行走的to do list。
方重行聞言只是笑了笑:「誰讓我是她的兒子呢。」
顧及兒子咽喉不適,梁青玉未繼續出聲,方重行安靜將飯菜享用完畢,漱口,等父親端著餐碟離開,才又躺下,在額頭粘一張退熱貼,閉上眼睛。
可能梁老師的魚湯有神奇魔力,睡過午覺後,方重行的體溫下降至三十八度三,腦袋也不似前兩日如豐收果樹枝頭那般沉重。
四號時高熱完全落荒而逃。諮詢過家庭醫生,方重行得到可以快速洗個澡的首肯,好容易可以去除汗水帶來的一身粘膩。
為了不讓寶貝疙瘩再出什麼岔子,梁青玉將房間的中央空調調至制熱模式,二十八度,自己坐在浴室門前,拿張大浴巾,等人一出來飛快一裹,轟去吹頭髮。
梁青玉邊撥弄他的頭髮邊講話:「頭暈不暈?我讓人給你換了冬被,晚上還是蓋厚些,可不能再讓病情捲土重來了。」
「不暈,就是嗓子,」方重行指指自己的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