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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往深處想想,這也許是要扼制樞密院的那些宗親,戰事已經到了收尾的階段,當初一切以軍事為主的局面要改變,慢慢收回權力。雲嵐這一招不會不透過樞密院,也許是個兩全之策,起效了西戎退兵,不起效,主和派自不必說,也是宗親背上黑鍋。往最黑暗處想,無論起不起效,這幾封書信都能儘快結束這場戰爭,省下多少軍費賦稅,反正這樣拖下去,邊關計程車兵也不會少死。
她向來是愛行誅心計的。
但她未必料到赫連比她還要狠。
正如洛衡當年所說,雲嵐喜歡鬥狠,鬥久了,總歸是要碰到釘子的。
截到書信當晚,赫連就奇襲幽州,容皓還在睡夢中西戎就出了兵,雲嵐以戰止戰,赫連比她還狠,西戎的先鋒部隊全是南北兩院裡仍然想要打的舊貴族們,他這一次,要麼把反對勢力全部送掉,要麼就打下幽州。以他的野心,如果這一仗打得容易,也許真要圖謀中原。
容大人醒來時,大戰已經打了起來。他連靴子都來不及穿,匆匆爬上山坡,只見幽州方向火光沖天,又是一場大戰。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傷亡應該不會太多,因為赫連要留著兵力對付西域強國。但這一戰一定極兇險,因為這場戰局,決定了西戎會不會放棄後方,打破幽州,就直進中原。
當年茶樓上的黑白狼王,最終還是要在幽州一試高低。
赫連留下護衛給他,可以說是保護,畢竟兩院貴族中也有不少人對他充滿敵意,但也可以說是軟禁。赫連這人行事向來是這樣,容皓至今不知道他如何在亂軍中保下敖霽的,有一個說法是敖霽醒來時是在一個小部落中被牧羊人救下來的,病了大半年,手是因為治療不好,所以廢掉的。
但赫連有時間監視他,偏偏就不給他治手。東宮最英武的伴讀大人,從此再也無法騎馬上陣,拉弓射箭,連用槍也難。
他永遠比正常人來得殘忍。
像殿下和小言那樣兩心相照的情意,他永遠不會給,這西戎蠻子,也許只有在喝醉時才能說一點該說的話,更多時候,他們是陰陽的兩極,很多時候容皓甚至是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如果他不說,很多時候容皓甚至想不到那些事他是如何做成的。他們是某種更矛盾的組合,靈魂深處的羈絆,是光與暗的交鋒,激烈得多,也讓人無法自拔得多。
容大人等到天亮,等來了西戎回軍。他看過了敖仲治軍,大周的軍隊是山海之勢,山與海是輕易不動的。西戎的軍隊,卻像是風,或是燎原烈火,駿馬彎刀,一天就能跑遍大半個草原,來去自由。怪不得邊塞詩都豪邁,是居無定所,追逐著風而行。
他在潮水般的軍隊中看到了西戎的狼王旗。
赫連和蒙蒼不同,他不會讓人想起虎狼,他是某種更冷冽的,黑暗的,但又有著極驚艷的顏色的野獸,黑色的披風擁著他俊美面孔,最優雅的一張臉,最深沉的一顆心。
「怎麼說?」
不該笑著問的,因為一看就知道是輸了,但容大人向來是放肆慣了。很多時候他甚至把西戎人畏懼的赫連的面具也拿來玩,或者在上面用硃砂寫一個「可止小兒夜啼」。
赫連沒說話,只是把他撈了起來,用披風裹住,放在了馬上。
「敖仲老了。」他淡淡告訴容大人:「但你教了個好學生。」
當年在茶樓上,有著好奇的黑色眼睛的少年,竟然長成了這樣厲害的將領。他還記得容大人喝醉後的抱怨,一心想讓言君玉知道他才是東宮學問最好的人。
要到很久之後,容皓才知道他這句話的重量。
這時候他只記得得意洋洋道:「那當然,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以小窺大,大周有這樣的年輕將領,這場仗再打下去西戎收益不大,不如回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