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頁 (第1/2頁)
明月傾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相比之下,犧牲掉一些人,也是理所當然的。
袁弼知道自己跟的是個好主帥,這樣必死的衝鋒也身先士卒,所以心甘情願為他掠陣,大丈夫怕什麼死呢?不到二十年又是一條好漢,也許還能夠得上再做敖將軍的先鋒官呢。
但他沒想到敖將軍也會有危險。
西戎人太多了,也太狠了,打過西戎人的就知道,他們最可怕的不是能力,而是那種茹毛飲血不死不休的勁頭,彷彿生來就是為劫掠為戰爭而生的。苦寒之地多出驍勇善戰的民族,袁弼不怕死尚且需要一個好主帥,他們生來就知道打不贏就是死,劫掠不到物資仍然是死,所以一個個視死如歸。
安南軍的騎兵最終比不上靖北的精騎,只是撕開一個口子就陷入了膠著中,剩下的都是血腥無比的交戰,刀對刀槍對槍,鐵連枷對鐵骨朵,每一下都是你死我活的廝殺,純粹的以命換命。軍銜,戰陣,甚至生死都不重要,只是一刻不停地殺,殺,殺。
鮮紅的血飛濺出來,袁弼沒有機會去數自己殺了多少人,或者自己受了多少傷,有幾次他是與死亡擦肩而過的,連頭盔上都重重捱了一下,險些從馬上栽下去。
然後他看見了敖仲。
鬢髮花白的老將軍騎在馬上,揮舞□□的樣子仍然和他記憶中一模一樣,只是歲月不饒人,那支箭來時沒法躲過去,而是正中背心,好在大家對西戎的斬將箭早有準備,被護心鏡擋下,只是因為衝擊力吐了一口血。
西戎的戰鼓擂得震天響,敖仲緩過神來,看見山坡上的狼旗。
他知道察雲朔就在那裡,兒子死完了,勝利也在眼前了,所以他親自出徵,來看他前進路上最大的釘子是如何拔除的。
又一箭過來,身邊親兵飛身擋下,敖仲的腿上中了一記鐵連枷,人沒事,馬卻吃痛,也許是肋骨被打斷了,發出一聲慘嘶,前腳騰空,將敖仲摔下在地。
周圍人大驚失色,都匆忙護衛住他,騎兵一擁擠就致命,敖仲艱難換了親兵的馬,自己的腿骨應該是碎了。看來是看不到下一場夕陽了。
鐵兀塔合圍而來,敖仲早料到他們會先斬將奪旗,也太小看了安南軍了,南疆密林陷阱眾多,安南軍早養成分散作戰的習慣,別說斬將奪旗,就算只剩下最後一個人,也不會慌亂,而是會戰鬥到底。
重騎兵的衝鋒下,敖仲的衛隊七零八落,鐵連枷被揮舞得虎虎生風,幾次擦著他身體過去,敖仲反頭的時候,看見西戎人正潮水般湧進倒塌的城牆。
也許就是今天了。
黑暗中的火光亮起來的時候,他還以為那是西戎人的增兵,時至今日,察雲朔已經不會讓他膽怯了,他真正的心腹之患,是始終蟄伏在幽州和燕北之間的一支最後的鐵兀塔,那個叫赫連的王子。敖仲在京中的時日,就隱約聽見西戎的隊伍裡有一隻潛伏的惡狼。
但那火光明明出現在西南方,敖仲腿上的傷重,眼睛都模糊了,抬起頭來時,只看見遠處的山丘上出現了一支新的隊伍。
他怔了一下才認出那支隊伍的裝束,是他再熟悉不過的藤甲和矮馬,當年南疆密林中殺出來的,一個個都是他帶出來的兒郎,甚至還有火字營的兩萬新兵,連戰袍都不甚齊整,卻如同久經戰場的老兵一樣,毫無膽怯地站在山丘之上,排出了山海之勢,如同神兵天降。
敖仲認不出那側翼的幾千騎兵是不是傳言中靖北最後流散的鐵騎,他只是死死盯住那領軍的人。是英挺神武的青年,穿著一領紅袍,振臂一呼,山丘上山呼海嘯的,都是響應他計程車兵。
「守住幽州,救下敖將軍!」青年的聲音響徹了整片山丘,內里豪情,讓人熱血沸騰:「沙場揚名,就在今日!」
「就在今日!」
五萬的安南士兵發出浪潮般的呼喊,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