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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朝局的緣故,言君玉本來不會有任何機會的。
隨著西戎一步步蠶食靖北,朝中又慌亂起來,甚至有了責怪東宮的聲音,文臣雖然有極剛烈的,但大部分還是軟弱,對於戰爭的殘忍沒有概念,總覺得是主戰派導致的戰爭。兵部不說,戶部光是看見支出就已經大叫吃不消,等到兵部把徵兵的計劃一放,更是滿朝吵得紛紛揚揚。
戰事一起,玄同甫看起來似乎有所動搖,雍瀚海更是鐵了心一條道走到黑,為慶德帝充當屏障。兵部被連駁三天,一個奏章沒批下來,兵部尚書揚言要睡在永和殿門口,說再不批徵兵令,不到夏天靖北就要無人可守了。但這話不僅沒恐嚇到雍瀚海,倒把很多之前主戰的臣子嚇得夠嗆,竟然一起罵起東宮來。
其中又以御史臺最為嚴重,慶德帝在酈道永案上吃過虧,把葉太傅調回來之後,大力整治御史臺,如今御史臺已經開始質問太子了。閉口不提慶德帝放走赫連一事,只抓住蒙蒼當初離京一事說,一面質問東宮負責接待五胡使節,為什麼輕易放走他,一面怪罪東宮沒有早早對蒙蒼下手,應該殺掉他讓察雲朔無主將可用。
這話雖然聽著外行,其實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認真分析西戎軍勢的人就知道,先不論東宮當時能不能扛住慶德帝的壓力動手,就算真的能在西戎勇士護衛下殺了蒙蒼,也不過是提前了察雲朔的進攻時間而已。名將雖然重要,但不過是撕開戰場的口子而已,真正致命的,還是西戎如今強盛的國力和兵力,有巨大的草原作為後盾,他們甚至可以考慮用數年時間蠶食幽燕。
所以這詰問與其說是沒殺蒙蒼,不如說是「為什麼不願意和親割地賠款,至少戰事能推遲一兩年」,只是這話說不出口,所以換了個更有煽動力的說法,倒也混過去了,連嚷著打仗的太學生也被騙去不少,雖然不至於罵東宮,但也頗有微詞。
言君玉這時候還沒明白為什麼東宮要放葉璇璣出來,反正要動用皇后的名義,放葉椋羽出來運作豈不是更好?太子妃雖然厲害,但畢竟有後宮女眷身份,無法與前朝聯動。
直到太學生也開始寫文章質問容皓放虎歸山的那天,他才明白了原因。
那天他練完槍回來,看見葉玲瓏一個人坐在廊下,抹著眼睛,倒像是在哭。
他也知道女孩子哭不要打擾,但也不好走開不管,就呆呆在旁邊站著。葉玲瓏見他這樣,氣不打一處來,直接拿身邊團成的雪糰子扔他。
言君玉滿頭霧水:「你怎麼哭了?」
「要你管?」
他躲了兩個雪球,見她不說話,想走,又被葉玲瓏叫住:「你進去。」
「為什麼?」
「我爹和我姐姐在吵架呢,你進去他們就不好意思吵了。」
言君玉倒也不怕葉太傅,真就進去了,果然裡面正爭吵,但出乎他意料的是,正在說話的不是太傅,而是太子妃。
「……春闈之前,你要找齊祖父當年所有門生故舊,從翰林院開始,我已經安排好了……」
言君玉一聽就意識到了她的語氣冒犯,雖然按皇家禮節,她是君,太傅是臣,是自上而下的語氣。但太傅對東宮來說既是師又是父輩,身份自不必說,她這語氣全然是在居高臨下地吩咐,雖然不算傲慢,但也太冒犯了。
葉太傅自然聽不下去這個。
「要是老臣不從命呢?殿下要如何處置老臣?」
葉太傅這語氣倒真有幾分諍臣的樣子,但言君玉聽著不太習慣。他一直不太喜歡葉太傅,感覺他雖然在儒學上造詣深,但很多事上的見解連容皓也遠不如。這倒跟他打過自己手掌沒關係,御書房的梅先生也是極嚴厲的儒家夫子,但書講得極好,言君玉有次聽過一次,就覺得深入淺出,是人間正道。
可惜他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