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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皓知道朱雀是比自己更瘋狂的賭徒,不然不會聽命於東宮。況且他的視角肯定又不同,玄武門極窄,兩側都是厚重城牆,城門樓下五丈長寬,正是視野死角,守門只有稀稀拉拉四五個士兵,滅口就是。城樓上士兵趕不下來,也看不清楚……
這正是千鈞一髮之際,原來歷史上的重要時刻竟然也不過如此平常,只是時間遠來不及謀劃,只催著你在瞬息之間做出決斷。容皓看見朱雀的手已經按上腰間劍,只覺得腦中忽然靈光一閃,急切出聲喚道:「萬萬不可!」
周圍人都轉頭看來,朱雀也在其中,容皓也知道失言,不過他向來急智,皺緊眉頭嘆了一口氣。眾人紛紛明白,他是在想慶德帝這決定太糊塗,不小心說出了聲,正和了大家的心思,於是都裝作沒聽見。只有朱雀聽懂,又看見他有個微微搖頭的動作。
他這麼一打岔,朱雀的殺氣也消散不少,神色也恢復冷靜,這一冷靜下來,頓時察覺到了異常。
他再看向容皓,後者也若有所思,只是容皓是透過推算,而他是常年做刺殺的直覺。
果然,走出城門樓,再抬頭一看,原來城門樓上早埋伏下許多衛戍軍,粗略一看,黑壓壓人群,竟有上千之數,別說在玄武門動手,就算在西戎使館直接抗命,只怕他們都能在赫連被殺之前趕到——因為城樓正中,被鄢瓏和程松拱衛著的,不是敖仲大將軍又是誰。
虎死威猶在,慶德帝當年能把朝堂上的百官玩弄於股掌中,謀略也不是等閒。呼里舍和龐景的事到底太行急了,就算沒有漏洞,慶德帝也能從中嗅到疑點。朱雀顯然也成了他疑心的物件,現在想想,更是一身冷汗。慶德帝顯然已經存心放西戎人歸國,那麼一個雍瀚海就夠了,為什麼還要派自己親自過來呢?
他知道東宮想殺赫連,甚至也隱約猜到朱雀和東宮有牽連,只是不敢確定。今日的陷阱就是引朱雀出洞的,還好容皓雖然不是謀主,關鍵時候的直覺和決斷力也不輸當年的平西王容凌,這才逃過一劫。
朱雀放下心來,看容皓的目光忍不住帶上一點佩服。慶德帝疑心已起,很難消除了,但他現在疑心的人太多了,連段長福也逃不過,原也不是什麼大事。尤其今天經過這考驗,他肯定會暫時相信朱雀。
然而容皓卻在想別的事。
太子殿下說過,雲嵐喜歡鬥狠,當時容皓不懂,覺得權謀本就是鬥狠,不鬥狠還能鬥什麼。但今日才知道含義。殺呼里舍,栽贓龐景,是雲嵐鬥狠,雖然最終結果有益於大周,到底是劍走偏鋒,而且不合正理。而鬥狠的侷限,就在於會越鬥越狠,對方也絕不會收手。
慶德帝這次也是在鬥狠,只是他年老陰鷙,權術中陷得太深,已經不顧大周的利益了。又或者,這也是權術的一環,像雲嵐說的,分家的兒子,掐死也不可惜。
容皓權謀不精時,還以為對手是越傻越好,越是進退失據窮途末路,自己越容易贏。看了小言的打仗遊戲,才知道大軍轟隆隆碾壓過去不是最好的贏法,就算圍城,也留一個小小生門,因為人到絕境,就算不逼出破釜沉舟的決心,也容易做出些不合章法的攻擊,亂拳打死老師傅,不小心就吃了大虧。
弱者才怕對手聰明,強者都喜歡聰明的對手,因為聰明,所以會衡量得失,不會像蠢人和瘋子一樣打個魚死網破,雖然自己也能贏他們,到底要受傷。
就像現在,他送赫連到玄武門外,忽然停住了馬。這西戎蠻子像是後腦勺上長了眼睛一樣,也停下了馬。
反正是殺不了了,容大人周身殺氣頓消,甚至也像他之前一樣,扮起深情來:「送君千里,終須一別,赫連王子保重了。」
赫連沒說話,只是在馬上行了個禮,穿著那身甲,這樣做未免有點呆。
容皓寫詩時傷春悲秋,三頁紙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