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她和他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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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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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1月26日……星期五……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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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著下了好幾日雪,今天終於天晴了。暖黃的光散在所剩不多的茸茸的白雪團上,時不時滴答著水滴,提醒著我這茸茸的白正隨著這滴答聲逐漸消失。這之前讓我刺痛、艱難、心生怨懟的雪啊,在突然知曉會在眼前悄無聲息地消失時,又覺得它可愛、可憐,心生不捨起來。我總是這麼擰巴、糾結。今天大年初三了,再過幾日就要開始上學補課了。假期就像這即將消失的雪,也即將結束了。無論我之前覺得多無聊、無趣,現在都心生不捨起來。
開啟帶回家多日未碰的習題集,沉心做題。不多久藝婷打來電話,約我在新華書店碰頭。我到書店時,除了藝婷,樂為也在,聊了會才知道是四眼又放藝婷鴿子了。樂為站在男生的角度,繼續幫藝婷開解心結,我則實實在在地逛起了書店。一本中醫有關“望聞問切”中“望診”的書吸引了我,它從口耳手鼻的表徵大致推斷所得疾病,書名與內容也很貼切,叫《觀相識病》。時常不明原因頭疼的我雖已習慣了頭疼的騷擾,甚至時常覺得我若得個不治之症死掉也挺好的,但好奇心終究還是想知道頭疼的原因。看看手診裡的內容:生命線、愛情線、智慧線……呃……怎麼看起來像算命的呢?醫學不應該是科學嗎?翻到封底,書的標價極力勸說我放下它。又轉了轉,白巖松的《痛並快樂著》渾身散發著真實的衝擊感和自由的氣息,這是久旱逢甘露的契合,沒有不帶它走的理由,可書底的價格又再次讓我回歸現實。書店裡,藝婷在樂為的勸慰中,糾結與是否與四眼繼續,而我則在《觀相識病》與《痛並快樂著》中徘徊。身體?還是精神?我最終選擇了《痛並快樂著》。
有了昨日的鋪墊,今天藝婷到家裡來睡已無甚阻礙,徹夜共枕長談也是註定的。待爸媽睡去,藝婷故事會開啟,她毫無保留的傾訴讓我感受到被信任被需要,我們是親密無間的戰友。
之前藝婷與四眼的事大多我是知道的,他們從一般朋友到幹兄妹,再到男女朋友,每一次關係進展都讓藝婷歡欣雀躍一陣,隨後是猜測、疑惑、糾結,再到下一次歡欣,如鐘擺波動,迴圈往復,振盪起伏。四眼對藝婷忽冷忽熱的態度是這一切變化的根由。四眼如約給藝婷寫信或打電話了,藝婷便高興幾天;毫無徵兆地失約會讓藝婷浮想聯翩,情緒低落;如果他毫無理由地失聯一段時間不和她聯絡,她就會焦慮地動用一切手段,與一切能與他取得聯絡的人聯絡,打聽他的情況,魂不守舍地等他的音訊,等他給個合理的解釋。這等待有結果時,她會再次高興起來,而若沒等到結果,她會開始動搖,開始思考他們之間應保持怎樣的關係,痛苦地糾結要不要與他分手。可每次的思考都在下一次四眼與她碰面時迴歸原點。
好多次,藝婷臨時得知四眼約她,便會毫不猶豫地放我鴿子,班上的事也丟下不管不問,向他飛奔而去。四眼,這個讓藝婷無條件放我鴿子的人,對我來說,熟悉而陌生。我時常會聽藝婷聊起他,他說話、做事以及與她相處的各種細節,似乎他倆的戀愛是在我眼前談的。可真實的四眼,我只見過兩三次。在僅有幾次淺淺寒暄的照面裡,他躲在斯文的金絲框眼睛後,清清淡淡的,與不熟悉的人刻意保持著較遠的距離。我感覺,他與身邊經常接觸到的那些咋呼、愛吹牛的幼稚男生不太一樣,與藝婷口中時常提到的那個他好像也不太一樣。有哪些不一樣,我說不太清,只是一種直覺,我不太能看清他的真實為人。
昨天,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