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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了汽車,她很快便打上了微鼾。
到家後,她快速洗了個澡,然後回到小屋裡直接睡去,門也不關。我見她粗心,便走過去打算給她關門,省得我發出聲音會吵到她。江小晨趴在床上,四仰八叉,呈“大”字形,頭髮散亂,就像是一具屍體。不過她的後背隨著呼吸微微起伏,明顯還活著。我躡手躡腳地走到她的床邊,她的臉衝著裡面,由於面部受到擠壓,嘴微微噘著,一側還流下了口水,難怪她每次在我車上睡醒後,第一時間都要擦擦嘴呢。她睡著時,表情輕鬆,似乎正在享受著一場盛宴。這讓我十分羨慕,我幾乎很少有如此舒泰的睡眠。
我離開了小屋,輕輕地把門關上,回到了大屋,躺在床上,琢磨著應該如何向她坦白。我覺得,首先還是要認清自己的錯誤,然後再給自己的錯誤找一些理由,比如孤獨,比如遇人不淑等等,最後,要斬釘截鐵地與過去告別。
江小晨一覺睡到了下午兩點多,那時我正坐在電腦前,呆呆地玩著之前吳曉夕留下的《植物大戰殭屍》的記錄。她走到大屋門口,輕輕敲了敲門,問:“哥,中午吃什麼呀?我都餓醒了。”
“你媽媽說得一點也不錯,你真是又懶又饞,”我關上游戲,笑笑說,“我怕吵到你,什麼都沒有做,咱們出去吃吧,我帶你去我經常去的一家拉麵館。”
她嘟嘟嘴,說:“好吧,我去洗把臉。”
因為早已過了飯點,拉麵館裡沒有客人,老闆趴在一張桌子上打盹,老闆娘正拿著蒼蠅拍,小心翼翼地拍打著落在櫃檯上的蒼蠅。
我要了兩碗麵,老闆娘把老闆叫醒,讓他去拉兩碗麵,然後對我說,你們等一會兒啊,馬上就好。很快地,兩碗麵端了上來,江小晨看著碗裡堆積著的肉片,臉上露出微微的笑容,低聲對我說:“難怪你要來這兒呢,這是我吃過的肉最多的拉麵了——最主要還不貴。”
我故作神秘地說:“也就是我來了會這樣,換別人就不靈了。”
江小晨不解,問:“為什麼呀?”
我說:“我們家的門臉房就在斜對面不遠,以前我爸爸媽媽在的時候,跟這家的叔叔阿姨特別好,所以他們也別照顧我。”
老闆娘聽到我和江小晨的話,衝我微微笑了笑,問我:“這是你女朋友嗎?”
江小晨衝我擠擠眼睛,嘟嘟嘴,似乎不讓我承認。當然,她現在並不是我的女朋友,我沒必要承認。我微微搖了搖頭,說:“目前還不是呢。”
這話說得模稜兩可,似乎我在向所有人宣示,以後她一定會成為我的女朋友。
江小晨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小口吃著面。老闆娘端過來兩個滷蛋和一盤冷盤,說:“小姑娘,嚐嚐阿姨做的滷蛋,這是阿姨送給你的,我家自己的秘方。”
江小晨說了聲謝謝,然後用筷子杵起一顆滷蛋,咬了一口,然後回頭對老闆娘豎起大拇指,說:“阿姨,真好吃啊。”
老闆娘說:“你要是愛吃的話,以後你來,阿姨就請你吃……小樂,你的女朋友真可愛呀。”
江小晨幽怨地看了我一眼,不過並沒有反駁老闆娘。吃完麵後,江小晨向老闆娘道了謝,我們離開了拉麵館。我們走過一片沒有樹蔭的道路,她舉起一隻手,擋在臉前。我側頭看了看她,她微微蹙眉,彷彿在與這熾熱的太陽做著精神鬥爭。
我說:“小晨,有件事情我從來沒跟你說過,之前一直不知道怎麼跟你說,但是我想了想,覺得還是最好跟你聊聊,雖然是我不光彩的一段經歷,但是我覺得不應該瞞你。”
她說:“你可以瞞著我的,我又不是非得要當你肚子裡的蛔蟲。”
我說:“不不不,我還是跟你說說吧,要不然放在心裡也是難受,還是一吐為快吧。”
她說:“那你就說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