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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京城倒是奇蹟般地平靜了下來。連前段時間被權貴們津津樂道的江尚書,也好似消失人前一般,再沒有人談論他和江家。
然而在江尚書府中墨竹軒裡,戶部左侍郎的兒子蕭羨正就江尚書一事滔滔不絕地講著自己的看法。
「懷璧,你知道江伯父上的是什麼摺子麼?貴妃生辰在即,陛下有意讓戶部撥款設宴慶祝,我父親沒說話,戶部尚書也都還沒說話,偏你父親這禮部尚書來橫插一腳。頭一天當著文武百官的面駁了陛下,第二天還上了摺子。陛下雖未將奏章發出,只是照舊留存,可還是龍顏大怒,這板子挨的,父親私底下說活該。」
江懷璧冷冷看了他一眼,唾沫橫飛,口出狂言,絲毫不顧形象。
偏她所認識的蕭羨就是這樣一個人,語出不敬,卻句句在理。
這樣的人,真是不適合留在京城。遲早有一天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還好只是在她面前這般。
門口的木槿警惕地看著四周,確定沒有其他人,長籲一口氣,心中暗想,這蕭羨也就仗著和公子的關係,敢這麼說話,人家的父親怎麼樣礙著你一個外人什麼事兒了?
屋內的氣氛似乎瞬間壓抑,江懷璧壓制著心底的怒意沉聲低斥:「蕭文卿!」
蕭羨訕訕閉口,臉不紅心不跳,很無奈地聳聳肩,「呵呵,還連字帶姓的……知道你不高興,可事實就是如此,這事可不好收場,你想到如何應對了嗎?」
江懷璧卻沒有接他的話,默了默,淡聲道:「知道蕭侍郎向來看不慣我父親。只是這件事,你須提醒你父親,不要摻和進來。」
蕭羨翹起二郎腿,轉頭看向她,「你說的沒頭沒腦的,父親如何肯聽我的!」
「你讓他細想,我父親這個禮部尚書為何還能多活這半個月。」
蕭羨:「……」
他滿臉的不可置信,活像看笑話,「什……什麼?你這話……」
「你便如此告訴他,他會想明白的。」
蕭羨抓耳撓腮一番,索性一躍坐上桌子,順手一撈,將那些叮叮噹噹的茶具挪到一旁,自上而下俯視這江懷璧清秀的不像樣的面龐。
「這些亂七八糟的,也就你能想明白。我父親即便聽了,也還是會想方設法踩上江伯父一腳,不落井下石他就不姓蕭!」
蕭羨撇撇嘴,不以為然。
他爹可沒那麼好說話,看到他是二話不說先訓斥,哪裡還有他說話的份。
江懷璧輕嘆,無奈地用手揉揉眉心,「我的話已說到,他若不聽我也沒辦法。」
蕭羨沉默片刻,便聽到酉時的梆聲傳來,隨即掀袍起身,看了看自西窗照射進來的夕陽,悵然道:「得走了,再不回家我爹又該搬出子曰了。」
江懷璧有些哭笑不得,頗有些好奇道,「你在明臻書院的學業還不夠讓蕭伯父滿意麼?」
「得了吧,明臻書院算個屁!我哪有你那麼聰明,自從秋闈落第,我爹天天掛在嘴邊兒,罵我不務正業。便是今日,還是對我爹說出來討教學問,他才肯放我出來。」
蕭羨已抬腳剛邁出一步,又回過頭來,神色莫測地低聲輕笑,「左右我現在回去也少不了一頓訓斥,索性想些法子讓我爹不訓斥我……我方才靈機一動,覺得有一個法子甚好,要不要聽聽?」
可面前的人連眼皮都未抬,顯然不感興趣。
「我就回去給我爹說我路過尚書府進來探望,發現江伯父鬱鬱寡歡,然後你這個兒子日夜憂慮,現下已瘦的皮包骨,實在和父親大人沒法比……」
「哈哈哈哈……」
江懷璧有些無語,看著他狂笑著大搖大擺走出去,在即將消失在視野之前還略略整理儀容,保持好謙謙君子的模樣。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