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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夢到愛人憎惡的臉、冰冷的唇、轉身的背影。
他怕的發抖,怕到那層溫和的、愛人、親友滿意的人皮都披不住,怕到認為自己一鬆手對方就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曾經夢到過與周眠的另一個結局。
那個夢裡,他是默默守在愛人身邊的、真正被對方依靠的好友,他沉默地看著青年與崔和雅的關係越來越好,沉默地看著兩人互許終生,沉默地看著他們進行婚禮,擁誓接吻。
他是沉默的旁觀者,周眠的目光對他親近,卻永遠止步於朋友的親近。
青年會成為另一個人的妻子、愛人,為別人孕育子嗣。
莊池根本無法接受這樣的結局。
他當然後悔自己荒唐甚至稱得上瘋癲的作為,但他又無法後悔。
他只想要周眠的愛。
但現在看來,他是個徹徹底底的失敗者。
因為周眠在電話的那頭對他說:“莊池,我沒法接受你,我們分手吧。”
“如果你繼續騷擾我、監視我,我會採取法律保護。”
“我們沒可能了。”
徹底結束通話電話後,周眠反而輕鬆下來。
記憶中的那些恐懼、厭惡、惶然,像是終於找到了合適了匣子,被全部裝了進去。
周眠並不想承認,可他又沒法不承認。
在知道莊池是那個變態之後,渡過最初的光怪陸離,餘下來的竟然不剩什麼多餘的恐懼情緒。
或許是莊池太過百依百順。
或許是對方多年如一日的珍惜與愛意。
他們到底生活多年,周眠永遠能清晰記得對方下意識對他保護的舉動。
那更像是對方刻在骨子裡的某種信念。
周眠向來是個膽小鬼,可他從來不怕莊池。
但是傷害就是傷害,它永遠像一道傷疤一樣,橫跨在兩人的中間。
周眠即便如何優柔寡斷、貪婪好財,也不會允許自己繼續待在對方的身邊。
這是對曾經那樣恐懼絕望的自己的不負責。
周眠像是終於卸下來壓在身上的大包袱一般,他緩步走近洗手間,伸手接了一捧冷水澆在臉上。
他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臉頰蒼白無色、額頭的髮絲卷而雜亂,兩眼黯淡無光,還有眼下因睡眠不足而導致的黑眼圈。
像是生了一場大病。
可他又恍惚覺得,這是自己人生新的開始。
他終究還是重新迴歸普通人的行列,不必跟在天之驕子的身後,而是去做一些庸庸碌碌但是足夠平凡幸福的小事。
當然,周眠有些分神的想,他還有曾經從莊池那邊得到的無數的財物。
這些都足夠他過上更好的日子了。
就在周眠放鬆下來的時候,敲門的聲音突兀的響起。
周眠聽到門外有人用柔和的聲音道:“客人,您的晚餐送到了,方便開一下門嗎?”
青年沒有太放在心上,他毫無防備地走到門口,開啟了房門。
推著餐車的男人身材消瘦,微微垂著頭,帽子擋住了對方的眉眼,看不真切。
周眠沒有過度細究,總之不會是莊池派來的人,崔和雅說過,會幫著他看著對方,不會讓莊池來打擾他。
他這樣想著,轉身關門,身後卻有一隻手拿著什麼猛地捂住他的口鼻。
周眠驚的整個人如脫水的魚不停地掙扎,對方似乎見他掙扎地厲害,另一隻手便將他的腰身死死抵壓在門框邊。
男人看上去消瘦,力氣卻古怪的大,周眠被對方壓制著近乎動彈不得。
沒一會兒,周眠眼前便開始模糊起來了,他能感覺到自己逐漸無力的身體與耷拉下的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