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罕——怎麼這二位彷彿換了個人一般。該高冷的熱情客套,該平易近人的卻冷若冰霜,實在不是他心目中的印象。
但情勢所限,他顧不得細想了。畢竟幽海的未來與權柄才是當下最重。
風烆下令設宴,幽海舊主歸來,理應由婠漓公主居於主位。但幽海能有今日乃是他一手所建,幾經推辭後他執意偏於下首,此情此景落於幽海一眾新臣眼中,各有計較。
鍾蠐算是碩果僅存的復族軍老人,經歷過千年前的苦難,算是對婠漓公主,以及當初險些喪於他們之手的小公子井煥保留了必要的敬畏,而其餘人,除了不服,還是不服。
一頓接風宴,氣氛一時沉悶至極。
婠漓公主被困潭底千年,沒陷入顛狂已是她內心堅毅,於人情世故一途上早已倒退得厲害,且這裡本就是她的故鄉,她的家園,她以主人的姿態凌駕於所有人之上,在她看來合情合理。
所以,她根本沒有察覺到宴席間的詭異氛圍。話也多了起來,風烆被她拉著追憶往昔,言辭之間頗多低伏。
席間眾臣的臉上,不鬱之色溢於言表。
井煥自幼坎坷,極會察言觀色,早將座下眾臣的眼神收於眸間,心知這幽海,已不是阿孃記憶中的幽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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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心提醒,但眾目之下拂逆幽海公主的尊嚴更加不妥,只能愈發激化矛盾,便連灌了自己數杯,意圖借酒醉退席之機結束這場不歡之宴。
但偏偏有人在等著他!
井煥方露出些醉態,還未來得及開口,便被下首一員武將挑起了事端。
那武將是名螯蝦成精,自報名姓為“烈螯”,道:“小公子好酒量,末將敬公子三杯!”
這是幽海眾臣中第一個向井煥敬酒的,他若推辭難免落下話柄,便只得應了,將那三杯飲得涓滴不剩。
恰好此時酒壺空了,侍女送來新的醇酒,為井煥斟滿,那濃烈的氣息撲面而來,在水流波盪的海底,辛辣之氣飄散開來,令旁座都不免側目。
烈螯絲毫不掩飾眼中的得色,再三勸酒。尤其是在看到井煥面露難色之後,更加自傲。
井煥倒是願意陪他做戲,也好看看這些人葫蘆裡賣什麼藥。於是他“勉為其難”地幹了那一杯。
許久不曾喝到這般烈酒,他倒是有些懷念,畢竟他在神宮中與羲華豪飲慣了,羲華坐天帝位那些年,他倆更是無所顧忌,神宮中的瓊漿玉液任君取用,養成了他倆一日不沾酒便渾身骨頭癢癢的毛病。
只可惜,他們叛出神界,人間雖然逍遙快活,這酒麼,委實差的太多。
《三界全書》都言凡人的酒不是酒,不過是加了酒味的水,先前他在承天國窩了那麼久,那種僅有酒味的水委實雞肋,想想上一次暢飲,還是在魔界那個烏煙瘴氣之地。
但釣魚麼,總得丟擲些餌。於是他裝著被酒嗆到了喉嚨,以袖掩面,輕咳了幾聲。
果然,烈螯顯露出了意味深長之色,親自上前執壺斟酒,殷勤相勸,大有一種不將他灌倒誓不罷休之態。且嘴裡還不消停,時而捧殺時而激將,小人嘴臉十足。
井煥雖然不至於真的被他灌醉,但他這般磨磨叨叨實在惱人,便眯起雙眼,一飲而盡後將酒杯重重拍在案上,口中“荷荷”作聲。
他嘟噥著:“好酒!再來!人呢,怎麼不來斟酒!”
這一招很是妙哉,須知越是醉酒之人越不知己之醉,那些口中高呼自己醉了的大多是託拒,似他這般,不住要酒的方才是盡興之舉。
烈螯自然不會放過機會,親自為他斟酒。
這酒麼,井煥自然不會再喝,如了敵手的意那可無趣的緊,得想法兒給他使些絆子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