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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貧尼的師妹,自幼便極其聰慧,師父一直帶她在身邊,師妹得師父真傳,又自行參悟,極其精通佛法。只是師妹性子不喜約束,多年來一直遊走四方,許多貴人也請她不來。”
含之了悟:“娘也是聽說過靜塵師父的吧?怪道這麼驚喜。”
林意寧牽了含之的手,向靜虛說道:“若靜塵師父方便,得此機緣不易,還請師太引見。”
感覺到林意寧手心微微冒汗,含之不解地看著她,為什麼孃親這麼激動?雖然平時孃親也是尊佛敬佛,但不至於這樣吧?還是說靜塵師父名望是自己想不出的高?她猜不出林意寧心中的想法,其實林意寧情緒這麼輕易外漏,還是為了含之,那些貴人捧著靜塵,是因為她除了精通佛法外,還擅長解籤批命。
等下午時候,含之才看到靜塵。
在一個樸素幽靜的房間,靜塵立在房子中間,打眼望去,三十左右年紀,淄衣素容,眉間平穩,目似水平,看得盡世間百態,容得下紅塵悲歡,不為其他,單那一身祥和寧靜,就當得起別人一念尊敬。
含之歪頭看著靜塵,看她對自己一笑,雙手合十施禮後也彎了眼睛。一邊的林意寧卻沒有想到,在這裡,竟然遇見了一面之緣的故人,這靜塵師父,竟然就是含之五歲上去白家化緣的那個。
“施主,許久不見。”靜塵沒有半點意外之情,對上林意寧的時候仍舊平靜。
含之有些奇怪,娘既然認得靜塵師父,為什麼上午時候還那麼激動?還是說,娘也不知道自己認識的,竟然就是靜塵師父?
靜塵低頭對含之一笑,說:“小施主也別來無恙。”
“你認得我?”含之問出聲來,自己又細細將記事以來的經歷想了一遍,才肯定地說,“可我不認識你。”
靜塵也不解答,只笑著問:“那現在可認得了?”
含之點頭,心中暗自納罕靜塵的態度,雖說佛家人眼中眾生平等,可含之還是感覺得到,這靜塵師父有些奇怪,靜塵對她,對一個小孩子竟像對久別重逢的舊相識,雖心思微動,到底還是不忘禮數:“嗯,我知道您是靜塵師父,是極有名望的,娘也很敬佩您。”
靜塵走到圓座那兒,伸手讓林意寧先坐了,才委身坐下,從容執起樸素茶壺,分別倒了三杯茶,並將其中一杯遞與含之:“粗茶而已,不比小施主家中精緻,若單為生津止渴,這苦丁茶比其他更多一番滋味。”
含之也不推辭,接過來細細啜飲,其實無論家裡還是茶館,苦丁茶都沒斷過,只是常人不習慣這苦味,多用了各種方法儘量減弱了苦味,不過這庵裡的苦丁茶,自不會這般多費心思,所以這苦味保留個十分,也算得上另一種修行。含在口中,不及嚥下去,含之已經抿緊了嘴唇,眼睛在林意寧和笑著的靜塵臉上轉一圈,慢慢嚥了,末了,還是吐了吐舌頭:“好苦!”
靜塵見狀,也不惱,只問:“除了苦,可還有其他味道?”
含之端著茶杯,搖搖頭,舌尖在口內不自覺轉了一轉,還是淡淡的苦澀,抬頭,見靜塵眼中似有其他,靜如水的眼神卻像在等一個答案,於是,瞪了瞪手中茶杯,暗暗吸一口氣,又含了半口茶,這次是一點一點體會,但還是苦的啊……不對,含之停住,留意其中若隱若現的一絲味道,是一種清香,雖不濃烈,卻意外令人舒爽。
見含之放鬆臉頰,手指輕點朱唇似在品味,靜塵也淡然而笑:“可是還有一種清香?”看到含之贊同點頭,她又接著說:“倒是小施主這般小年紀,為貧尼一句話也能忍得這苦,靜塵沒有看錯人。”
林意寧也知曉了靜塵對含之的態度,心中自鬆了口氣,看向含之時也更添幾分笑意和寵溺。她聽靜塵又說:“小施主,臉上脂粉還是洗掉為好,既誠心來拜佛,合當真面目面對佛祖,若有不便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