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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止君仔細打量了一番面前的高大男子，滿意地點頭：&ldo;好，好，回來就好。有沒有空幫老君跑個腿啊?&rdo;
&ldo;老君請講。&rdo;
明止君轉過頭，明粢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那邊有一座山，越過山巔的鶴飛巖，就是真正的人間。
&ldo;老君約了個小朋友看花，他大概是忘了吧。&rdo;明止君說話很慢，有種奇特的韻律，彷彿他說出口的話語，應和著天地的奏旋。
&ldo;年輕人，貪玩。&rdo;明止君抱怨著，語氣卻帶笑。明粢知道這位老君一向喜歡年輕的小輩，仙天的姤使就頗得他照拂，是個很溫和的老人家。
&ldo;明粢啊，你幫老君去提醒提醒他，再不來，花可就不是他的了。&rdo;明止君道。
&ldo;不知老君所說是哪一位小友?&rdo;
&ldo;你也忘性大。&rdo;明止君笑著看向他，&ldo;你們還是戰友呢，雲中君，記不記得?&rdo;
&ldo;他在…哪裡?&rdo;明粢聽見自己的聲音，乾澀嘶啞，彷彿吞下久曬的細沙。
&ldo;傻孩子，一回來就去了泰恆塔。&rdo;明止君數落道，&ldo;泰恆塔是好地方嗎?泰恆塔又沒有花，年輕人就是傻大膽，哪裡都敢闖。&rdo;
&ldo;別人為了不入塔，小心謹慎，連你也要入輪迴洗罪，他就這麼進去了。&rdo;明止君開始一個一個地數落起這些年輕神君來，&ldo;原汀也是，那麼久沒把小樓嚇怕，還能讓人有膽入塔，就是太慣著小樓了。&rdo;
&ldo;我去。&rdo;明粢沉聲道，&ldo;我去，老君。我去找他。&rdo;
&ldo;我去找他，我去把他帶出來，我看住他，我不慣著他。&rdo;明粢一字一句道，&ldo;老君，把他交給我。&rdo;
明止君抿著唇，仔仔細細地審視著明粢，彷彿要把這個年輕善戰的驍勇神祗重新認識一遍。
半晌，明止君擺擺手，嘆道：&ldo;先去，先去，把他帶回來再說話。&rdo;
第101章 [別有人間]反覆
觀頤
泰恆塔的外觀看上去不能更普通了：青灰色的塔身，因為鍾毓秀的暴力破塔，脫落了不少磚瓦，露出土黃色的牆皮;飛簷上懸著青銅塔鈴，可惜的是鹿鳴澗底沒有風，聽不見鈴響;黑漆的大門緊閉著，沒有落鎖，像是輕輕一推就能大開。
明粢走進了，才發現門上沒有門環，他靜立了一會兒，屈起手指，在門上&ldo;篤篤&rdo;叩了兩下;沒有人應答，他停了一會兒，又是&ldo;篤篤篤&rdo;三聲，然後三聲，再三聲。
樓嵐起還在塔內的一片虛無裡飄著，做人是要腳踏實地的，長時間的腳不沾地令他難以適應，他一會兒正著飄，一會兒側著飄，飄著飄著還會整個人頭下腳上地顛倒過來。樓嵐起倒立著想：雖然塔裡很無聊，但是像這樣倒掛思考人生的機會，一輩子又能有幾次呢?
樓嵐起一邊想著，就聽見叩門聲。泰恆塔裡沒有方位，聽不出聲音的來源，他已經在塔裡飄到不知今夕何夕，早也忘了門的位置，但出於禮貌，他作為塔裡唯一的住客也還是要努力去應門。
&ldo;等一下啊‐‐&rdo;樓嵐起喊，但沒有聲音。塔外的叩門聲可以傳進來，塔裡的說話聲卻不能被聽見，雖然不知道泰恆塔這樣的設定有什麼意義，但顯然很適合用來關押話嘮。
樓嵐起手腳並用著把自己轉正‐‐其實他也已經分不清頭腳該朝哪個方向了，無論哪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