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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怎樣的一瞥?
沁著薄汗的微紅面龐,濃密的眼睫,漆黑的眼眸,半明半暗的光線裡,他輕輕擰著眉頭。
那一眼起初是有些冷的,如刀似鉤,像驅逐外來的陌生人,也像在無聲地發出警告,可到了後來,不知怎的(氣力不足,亦或其他),那一眼竟又柔了下去,媚了下去,投射出來的視線也變熱了,於是就連周遭的空氣都變得濕嗒嗒,黏糊糊,纏住人的心智,堵住人的呼吸。
此刻,饒是鍾延早就做好心裡準備,也不免怔愣一些時間。
他素來知道宋思爾眼高於頂,尋常美人根本入不了他的眼,能叫他如此在意的,必是個姿容絕色的。
但長成這樣的……
鍾延不太厚道地想,自己一個直男都受不住他這一瞥,渾身骨頭都給他看酥了,更別提那些歪門邪道和妖魔鬼怪,由此看來,這人有此一劫,似乎也該是理所應當的。
怔愣間,宋思爾已行至床邊坐下,他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的一個角,溫聲哄著,將人從被子裡抱坐起來。
「抽個血,檢查一下,看看你剛才吃下去的是什麼東西,有沒有問題。」
陳若景半眯著眼睛,看半明半暗的光線裡,宋思爾的眉眼,恍惚間,他以為自己看見了宋文煊。
「阿煊,」他說,「你來啦。」
宋思爾微微怔愣,陳若景已倚靠在他胸膛,安心地閉上眼睛。
「好了。你快一點吧。」宋思爾催促鍾延道。
鍾延沒聽見陳若景的聲音,也沒留意到宋思爾的變化,聞言他便把準備完畢的醫用託盤放在床頭櫃上,便拿出止血帶,準備給陳若景抽血,只是,沒等他把止血帶綁到陳若景的手腕上,昏睡中的人忽而開始掙紮起來。
其實,用【掙扎】這個詞用來描述他的行為,其實不太準確,更準備的說法,其實是【攀纏】。
他像一個將要凍死之人,發現唯一的熱源一般,手腳並用地纏在宋思爾的身上,他把他的腦袋往宋思爾的脖子裡鑽,嘴唇往他臉上靠,喉嚨裡發出曖昧不明的低喘聲。
藥效再次發作,單純的依偎不再能夠給予陳若景足夠多的安撫,他體內的那群螞蟻再次蠢蠢欲動,撕扯啃咬起來,咬得他骨頭髮麻,皮肉發緊,渾身難受。
他開始不安地躁動起來,抱著宋思爾的腰,把口唇往他的脖頸處蹭去。
「阿煊,我好難受啊……」
他咬住宋思爾的喉結,緩緩地吮吸,像只渴水的魚,往上,去尋找他的嘴唇,去尋找更多的水分,宋思爾偏頭躲開,同時按著他的肩膀,不讓他動彈。
「我不是宋文煊,你看看清楚。」
「你不是……那你是……我好難受,你幫幫我,好不好……」
鍾延這回聽清了。他愣住了。
在宋家當了那麼多年家庭醫生,宋文煊的名字對於鍾延來說算不上陌生。
他知道宋思爾的父親,也即宋氏集團的創始人宋誠,十多年前同原配離婚之後,很快娶了第二位夫人回來。
這位夫人帶過來的孩子,就叫宋文煊。
雖然宋家一直對外聲稱,宋文煊是章以雲嫁給宋誠之前生的孩子,但明白人都知道,只比宋思爾小三個月的宋文煊,其實也是宋誠的親生兒子。
這事說出去大人們面子上會過不去,所以只能委屈一下孩子。
他知道宋文煊在家裡地位不高,媽媽不疼,爸爸不愛,也知道,宋文煊半年前結婚,結婚物件據說是個難得一見的大美人。
哦豁,自己這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鍾延看熱鬧不嫌事大,暗暗想道。
所以現在不流行嫂子,改流行弟媳了?鍾延又想道。
任憑誰被喜歡的人當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