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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魄聞言起身,在劍朗身邊輕駐一會兒,便隨老者進了後院。
吟雪目送影魄步入簾後,眼神眺向樓外,為街上張燈結綵的紛繁景象而惑。
“為何街上如此繁囂?”吟雪向劍朗道。
“今日是中秋,每家每戶都會把自家制作的月餅放在河燈上,待日落嬋升,便點亮河燈,讓它載著自己的願望流向水的盡頭。”劍朗順著高勢把目光投向樓下,“再過一會兒,便是月落燈河了。”
茶齋院後。
“尊者何時開了個茶樓,怎也不告訴影魄?”影魄雙臂環抱,揶揄道。
“小子,雖說你是魔君,可我好歹也算是你長輩,你從小到大一直對我這態度,就不打算改改嗎?”茶店老闆佯裝生氣,接著朝吟雪的方向指指,“那丫頭,你就真的讓給別人了?”
影魄好笑地看了他一眼,“須臾,你還真當自己是月老了?”影魄微微抿嘴,挑眉道,“你這次又是出來尋玉了?”
須臾尊者聽影魄把自己的舊賬了搬出來,忙咳了幾聲,打斷影魄,陪笑道,“咳……那個,說重點,說重點!”他清咳幾聲,頓然正色,“你知道魔域現在的情況嗎?”
“知道。”影魄臉色漸轉陰鶩。
“那你為何還要出來?更甚,還縱容了雪丫頭!那後果你是知道的!若被魔靈感應到,你會萬劫不復!”須臾尊者臉上顯出絲絲薄慍,“難道你想和寒一樣嗎!?”
影魄沒有說話。他知道那後果,也許會和他一樣被魔靈吸附,但……他不會後悔。雖然還不清楚吟雪的想法,但至少,她沒有把自己為她戴上的戒指拿下,便還有時間,有機會。只要她僅有的一絲情愫,便無悔。
“影魄,選擇她,你會痛苦。”須臾尊者輕嘆一聲,語重心長地對影魄道,“你們不會……”
“夠了!”影魄冷冷地打斷,強壓下心中的勃然,“尊者無需多言,影魄今生只系柳吟雪一人。”
須臾尊者輕輕搖了搖頭,一臉凜然,“魔君離開多時,魔界反黨凌亂殺戮,趁機禍亂魔域,請魔君速速回域,平息魔亂。”
“雪……”想到吟雪,影魄微斂英眉。
“雖沒了法力,但有你的魔戒,她是不會受到傷害的。既無情,也不值得為了她連魔界也不顧。”須臾尊者拿起琴案上的焦尾,遞給影魄。“望這焦尾能助你一臂。好自為之吧。”
影魄接過琴,剛要向前庭走去,便被須臾尊者攔住,“這次你必須得平息亂局,長留魔域。我知道你放不下她,但你是魔君,不能忘了自己的責任!”須臾尊者見影魄躊躇未定,沉下心,聲音陰冷道:“或者你可以把她帶回魔域,讓她感受下那種殺戮血腥的場景,也許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我會顧全大局。”影魄糾結著眉,“須臾,這種神情還是少露為妙。”
下一刻,須臾尊者誇大嘴角的弧度,長長的鬍鬚一顫一顫的,“快回吧。”
影魄蔑笑著看了他一眼,卻被須臾反瞪,“看什麼看,再過萬千年也許你也是這樣子!”須臾捋了捋長白的鬍鬚,“想我年輕時那般*倜儻玉樹臨風,不知有多少美女才媛投懷送抱。”
“*倜儻,玉樹臨風,還投懷送抱?”影魄眯起玄色的眸,“那菡花姑姑知道嗎?”
聽影魄提道菡花,須臾尊者一臉窘迫,“我,我那是……那是她們糾纏我,又不是我糾纏她們!”接然臉色佯裝陰沉,“那是我受歡迎!哪裡像你,長得是比我當年俊上那麼一點點,卻整天冷著張臉,誰敢接近你啊!”
“你似乎太多話了。”影魄淡淡道,絕美的臉龐轉向斜陽的輝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