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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臻的眸光一閃,沒有說話,倒是低頭又咬了一口饅頭。
&ldo;你今天經歷的根本連最低檔次的危機都算不上,可是你選擇了什麼?你的判斷正確嗎?&rdo;夏明朗微微側過臉去看他,只是一道掠過面前的斜斜視線,陸臻已經感覺心虛,辯解道:&ldo;我不是不懂得變通,我只是覺得……&rdo;
&ldo;覺得這種事不應該由我來做!對嗎?那麼該誰來做呢?有誰會讓你覺得恐懼,卻放你一條生路?&rdo;夏明朗微笑:&ldo;在你心裡,教官應該是個美好的形象對嗎?代表光明的希望和理想,這軍隊的榮光和溫暖。不,不是這樣的,那只是你一廂情願的想像。我是你的教官,不是你的連長,指導員,更不是個班長。我不會哄著你,寵著你,拉著你往前跑,因為如果選擇了跟我走,這條路的終點不是全軍大比武,而是真實的戰場,到那時,你是真的會死。&rdo;
夏明朗轉過頭,直視陸臻的雙眼:&ldo;相信我,我不要的人,都是為了他們好。連這麼點挫折都不能承受,卻跟我妄談理想。&rdo;
陸臻有些愣愣地看著這雙在一瞬間變得光彩煥然的眼睛,夏明朗沒有繼續說下去,可是那雙黑眼睛裡明明白白地寫著:小子,你還太幼稚!陸臻看著他站起身,筆直地往前走,不知怎麼的就選擇馬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地跟在他身後。
夏明朗一路把人領回了菜園子,臨走到門口的時候,陸臻又叫了當天最後一次報告。
夏明朗喝了一聲:&ldo;說!&rdo;
眼神卻是兇狠地威脅:你小子敢再囉嗦試試。
可是陸臻鄭重而又倔強地迎上了夏明朗的目光,用回了他一貫的,不卑不亢,清晰卻並不響亮的音調:&ldo;我仔細想過了,我相信您剛才說的是實話,我也相信您的本意是好的,但我堅持認為您用錯了方法,因為我能理解您,但不代表所有人都能理解。然而一個讓學員失望的教官是沒有價值的,靠憤怒建立起來的隊伍也是沒有戰鬥力的。&rdo;
夏明朗雙手背負,跨立,下巴微微地挑起來,似笑非笑的神情,是一個驕傲的姿態。
陸臻感覺到背後有寒氣,切膚徹骨,不過他骨子裡的驕傲足以支撐他把話說完:&ldo;可能現在的我在您眼中看來沒有與您平等對話的資格,但是你要明白,你我的等級與身份都只是一種標籤,標籤下面藏著思想,你不應該輕視它,因為它超越一切。&rdo;
夏明朗不以為然地掏掏耳朵:&ldo;我感覺想法兒這玩意兒誰都有一個,你的我的,不是你給它貼個標籤那就無敵了。事實上,就我的想法兒,我還挺不能理解你有什麼該憤怒的。&rdo;
陸臻失笑,笑容柔和,完全的下風,卻有從容的態度。夏明朗不由自主地眯起眼睛,觀察他。
陸臻說:&ldo;的確,我目前的視野有侷限,而您也真的很會說話,並且在一定程度上說服了我,我會重新審視您,還有……您的想法。但是您強大的說服力同時也在矇蔽自己的雙眼,我想說服我贏過我對於您來說應該並不重要,而重要的是怎樣讓事情更好。您太自信了,或者應該說,太強硬,這樣不好。&rdo;
夏明朗挑了挑眉毛,神色自若:&ldo;說完了?&rdo;
&ldo;目前為止,是的。&rdo;陸臻不自覺戒備警惕。
&ldo;哦!&rdo;夏明朗轉身揚長而去。
陸臻有種一拳揮空的挫敗感,空蕩蕩的失重,他本以為夏明朗會有反擊,可是直到那抹背影完全消失在視線中他才想通,夏明朗不必對他反擊,因為他無足輕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