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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川披著風衣，衣襟上還有些寒霜融化的水露，他平時梳得一絲不苟的頭髮也有幾縷垂下來了。
顧遠看著他的樣子，忽然輕輕嘆了一聲氣：&ldo;最近挺累的吧。&rdo;
霍西川沉默地看著他。
&ldo;我大概也能感覺到，為了這條商路，你們都挺辛苦的，你每天沒怎麼閤眼還能來找我，&rdo;顧遠停頓了片刻，&ldo;李寄明這樣的人都被逼得綁人威脅，那一定有天大的利益‐‐不管是錢還是地位。&rdo;
霍西川抿了抿唇，目光深沉，最後卻只是開口說：&ldo;過來。&rdo;
這句話霍西川對顧遠說過很多次，但顧遠如今卻是固執地站著。
&ldo;既然是那麼重要的東西，那麼為了我而放棄，我覺得不值當。&rdo;
霍西川冷然道：&ldo;值不值不該是你說的。&rdo;
顧遠微微揚起眉梢笑了‐‐他很久沒有那樣笑過了。眼神明亮，笑容張揚，帶著一點囂張，一點屬於年少的張狂，好像不在乎很多事情，又好像很多很好的未來正在朝他招手。
對霍西川來說，白越是任何東西都比不上的，然而他只是顧遠。他能預感霍西川認錯人之後的惱羞成怒，但在他逃離霍西川的唯一機會前，他已經不想隱藏。
&ldo;霍西川，這句話我說過很多次，&rdo;顧遠說，&ldo;我今天還要告訴你一次，我不是白越。&rdo;
霍西川看著他的眼睛。
&ldo;我叫顧遠，不是海城人，來自鄰省，你可以去調查，我小學就讀於百花路小學，中學在綠城十四中，一年前，你和白越糾纏的時候，我住在槐房街60號，&rdo;顧遠站在陰暗髒亂的小房間裡，黑暗和逼仄的空間給人巨大的壓迫感，可他站得筆直，神情冷靜到幾乎有些漠然，&ldo;我會去打球，經常在不正常的時候出門，和朋友在大晚上看電影喝酒大呼小叫，你可以在街坊鄰居那裡打聽我的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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