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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顧遠哪怕心裡再不舒服，依舊一句話都沒有說，因為他相信這樣的日子會結束‐‐很快可以結束。
霍西川給了他希望。
霍西川已經走了幾天。
黑西裝在他的一再撩撥之下，終於偶爾肯對他說幾句話，他說海上那批貨出了些事，是城東那邊的人從中作梗，少主得親自處理。
顧遠嗯了一聲沒說什麼，睏倦地把報紙搭在自己臉上睡午覺。
夜裡，房間一片漆黑，顧遠看著窗外。
邸宅位置偏遠，到了夜裡，只能見到遙遠的地方有幾絲燈火的微光。樓下的庭院處燈也是亮著的，將門口黑西裝的影子拉成了幾道。
顧遠收回了視線，桌面上放著一些零碎的小東西，都是他在邸宅裡趁著沒人注意順的，他隨意組合了一會，將手一攏，那些零件被他拋到了空中，又被他輕鬆截住。
他抬著頭，眼睛在微弱的光線下，顯得分外明亮。
夜裡的門依舊是反鎖著的，一則是霍西川不允許他瞎逛，他必須有良好的作息，必須在夜裡安安分分，而另外則是……夜裡的人手，本就不多。
顧遠輕輕鬆鬆便撬開了門，他毫不意外看到了看守著的黑西裝，然而他的反應卻比黑西裝們更快‐‐
閃身勒頸、掐喉跪肋、拉臂背摔，他的動作如同行雲流水，每一處落點都準確而利落，他拍了拍手，笑著說了一聲&ldo;抱歉啊兄弟&rdo;，便一手撐著欄杆跳落樓下。
人們紛紛警醒，然而顧遠比任何人想像的都要敏捷。
他在這裡韜光養晦已久，他清楚這裡的地形，那一天他在庭院之中，也依稀觀察到庭院與外邊的情形，甚至黑西裝們的習慣位置，出手特徵，他突破得輕而易舉、乾脆利落。
大門被他輕易開啟，他將鑰匙扔了回去，地面有清脆的響聲。
他望著外面重重的道路，天上有疏淡的星星，微雲遮住了明月，他卻覺得，自己所見是一片光明坦途。
汽車在高速公路上飛馳。
副駕駛座上的人面前手機亮了亮，他淡淡看了一眼，又等著螢幕暗下來。
後駕上的人卻注意到他那幾不可察的動作，湊近了一些：&ldo;怎麼了?&rdo;
&ldo;人跑了。&rdo;霍西川語氣依舊平靜。
&ldo;嗯……?&rdo;祁曜想著忽然笑了起來，&ldo;跑了你還不著急?&rdo;
霍西川靠在座椅上，看著面前的景色飛速後退：&ldo;你覺得就這樣乖乖待在我身邊是他的作風?我本來就不認為他是真的安分。&rdo;
祁曜一臉莫名其妙：&ldo;你知道，所以還讓他跑了，你在想什麼?&rdo;
&ldo;他跑不了，懲罰也逃不了，&rdo;霍西川閉了閉眼睛，&ldo;只不過是我最近不在，他有空活動活動，至少他不會無聊。&rdo;
祁曜沉默下來，許久才說道：&ldo;你對他真是夠用心。&rdo;
霍西川沒有回應，他盯著暗下來的手機螢幕，眼神比夜色還要幽暗。
&ldo;祁曜，&rdo;他忽然開口說，&ldo;你覺得……世界上會不會有兩個一模一樣極度相似的人?&rdo;
祁曜看著霍西川的側臉。
這個霍家的年輕主人平日一貫是冷漠的，他沒有太多的喜怒，猶如某種精密的機器，因為他永遠不被允許有弱點。可此刻的祁曜竟然罕見地感覺到他的一絲猶疑。
很快祁曜又覺得那隻不過是錯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