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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了理智,牙齒在肌肉裡陷得越來越深。血液的味道帶給我莫名的快意,恍惚之間,我似乎又看到了陳雯雯飛濺四處的鮮血,和她瀕死的慘白的面孔……
然後,我感覺頭上捱了一記重擊。朦朧中,我似乎很不情願地鬆開了嘴,再然後,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是團委李老師把你送到這裡來的。”老大坐在區醫院的病房裡,憂心忡忡地看著我纏滿繃帶的頭,“真不知道你在外面招惹了什麼瘟神,被打成這樣就算輕的了,你知足吧。還好李老師偶然從那裡經過,否則你真的有可能被活活打死。你是被陳雯雯打的嗎?真是……”
“鬼是直接取人性命,哪有打得這麼不到位的?”瞎劉接上了話茬。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凡是暴露在外面的面板基本上都是一片青紫。剛才我已經活動過身體,似乎沒有骨頭斷掉,除了左手小指之外——輕微骨裂而已,不是大事。我的鬢角被打了個大口子,醫生清創的時候手下留情,只剪掉了一些軟毛,大部分頭髮還完好無損。
“沒事,我抗打。”我轉轉脖子,鑽心地疼,好象扭了筋。輕輕拍拍頭上的繃帶,腦子似乎還有些混沌。我剛想跳下病床,丁炮上來一把將我按住:“你老實點吧你。昏迷了五六個小時,又想出去瘋?一會李老師會來看你,順便問問具體情況。”
我想了想,老老實實地又躺回床上,閉上雙眼,一會便發出了鼾聲。等到我的同學們都悄悄退出了病房,才睜開眼睛,緊緊地咬住下唇,很快我就又嚐到了血液鮮甜的滋味:以前我總是為別人,但現在我要為自己。我不會放過一個敢於傷害我的人,我發誓。
4。4 對抗
“最近招惹社會上的人了?”“沒有。”“跟同學鬧矛盾了?”“沒有。”“在武術社裡有問題了?”“沒有。”
“這就怪了。”李正樑坐在病床旁邊,若有所思地搔著下巴。他仔細想了想,又問道:“和你認識的——呃,其他人,鬧彆扭了?”
“有。”我回答,“許北傑,原來學生會辦公室的。”
“這更怪了……”李老師用一隻手支住額頭,猛撓了兩下後腦勺,“許北傑已經出去實習了,他現在並不在學校啊……”
我沉默了。李老師是個在成人裡相對單純的人,只希望別人好,他不可能想到如今的學生群落裡某些人的奸詐和殘忍已經達到了什麼樣的程度。許北傑還是有作案時間和動機的,我想。
“你聽到他們說話了嗎?”“沒有。”“他們有什麼明顯的特徵嗎?”“都看不到臉,沒有。”“你給他們造成了什麼傷害嗎?”“把一個人的鼻子打塌了,其他的基本沒有。”
李老師的雙手都在腦後撓了起來:“這可真難辦……幾乎等於毫無線索。”他撓了好一會,終於放下雙手:“這件事在學校中的影響很惡劣——連武術社的人都在學校裡被打成這樣,其他的學生就更加沒有安全感了。校方責成我辦理這件事,我想,請警察來給你做個詢問,你不會介意吧?”
“不會。”我乾巴巴地回答。李老師嘆了口氣,從兜裡摸出一樣東西,放在我手裡:是那把“旅行者”瑞士軍刀。我疑惑地抬起頭,卻看到李老師歉疚的臉:“實在對不起,我沒能把你說的事辦成。教務處說,下半年那間教室就會被封閉改成儲物庫,這學期的課也快上完了,他們堅決不同意打亂教學安排,所以……所以你們剩下的資料統計還是要在407上。實在是對不起。”
“您別這麼說,李老師。您已經盡力了,不是嗎?我說過,我是想跟您做朋友的,您這……”
李老師沉重地嘆息道:“咳,別說了。做朋友不需要用什麼東西來證明,只要彼此心裡有個位置就行了。如果你沒有把刀送給我,也許昨天晚上你就能少受點傷。正當防衛不犯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