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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以後整整一個月,整個系裡再沒有人到主樓去上過自習,連走路都遠遠地避開它。但是偏偏基礎部的王二鬼不信邪,非要我們去主樓上他枯燥無味的統計課程。我曾經代表全班的同學去建議他換個教室,結果這混蛋對我咆哮如雷,將天上地下所有的神佛統統詛咒了一番。末了,他火上澆油地叫囂:如果你不願意去主樓上課也可以,反正無論你去不去,期末你的統計肯定是要掛掉的。此時假如不是身邊的瞎劉把我拖走的話,也許他會繼陳雯雯之後首先駕鶴西遊——三年的散打和跆拳道不是白練的。
自從這件事情以後,我反而對資料統計這門課有了特別的興趣。每次上課我都喜歡坐在前幾排,也不聽課,只是專門盯著王二鬼,聽他眼裡的怒火和我嘲諷的目光碰撞出的鏗鏘有力的聲音。不過,我有時仍然會感到莫名的不安,不是因為恨不得吃掉我的王二鬼,而是因為我正身處其中的這巨大而沉鬱的建築物。
1。3 二鬼
二鬼乃是平民出身,名王魁,家中行二,以一介本科生的身份留校任教。傳聞他考上了很牛的一所大學的研究生,但因為家境問題無力就讀,只好作罷。從這一點上,我還是很同情他的——我也是窮人家的孩子,知道有心無力是怎樣的一種痛苦滋味。不過,可憐者必有可恨之處,雖然大家都承認這廝才華出眾,但糟爛的脾氣註定他會成為許多人詛咒的物件。
據說二鬼原來就缺乏對情緒的控制能力,而且在讀研未果之後越發地壞了。他在基礎部的暴戾臭名遠揚,主任見了他都繞著走。凡是不信邪膽敢與他對抗的學生無一例外地沒有好下場,據學長而言,最誇張的是某年他把一個和他叫板的學生從教研室的窗戶丟了出去——雖然教研室位於一樓,但那位兄弟想必也已經摔得七葷八素了罷。最要命的是,和二鬼較真的後果往往是打掉了牙和血吞:誰讓人家年輕有為,娶了校長的女兒?有靠山就是硬,這乃是顛撲不破的真理。
不過我不在乎這些,因為我已經徹底放棄了在這裡拿個文憑回家的想法。當然,如果你三年裡掛掉了七門,你也會這樣想的。我之所以沒有被開除,是因為我每年的紅燈都比較平均;而我之所以在這裡繼續呆下去,是因為我總覺得在學校裡還有些許可以留戀的東西,雖然我說不上來那是什麼。我承認以目前的情況來說,我對不起父母,但我想證明一個人的能力並不在於什麼狗屁文憑。我喜歡金屬樂和格鬥技,但這並不意味著我是個頭腦簡單的棒槌——在我眼裡,以為我是棒槌的人自己才是棒槌。
乒地一聲大響,王二鬼很有氣勢摔上門絕塵而去,這是他上完課後的經典謝幕。在人們收拾東西的混亂之中,我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回頭問坐在身後的瞎劉:“丁炮今天又沒來是吧?”
“恩,我看他是打算步你的後塵了。”瞎劉毫無表情地把鋼筆揣進包裡,乾巴巴地回答,“也夠神經的,雖然他一向都很神經,不過距離你的神經還差著那麼一塊兒。”
“話說回來,你不覺得這樓很有點奇怪嗎?”我掏著鼻孔,卻盯著瞎劉的大眼鏡,“傳說咱們學校的幾不思議都是在這裡發生的,挺玄的嘛。”
“玄不玄關我什麼事?要說也只能誇清廷皇帝有眼光,選了這裡當墳地。咱們都是祭品也說不定,誰讓這裡靠著陵寢?”
我把手指從鼻孔裡拔了出來,渾身不由得冒出一股寒意。的確,我們的學校離清陵很近,這一片歷來就是事故和命案的多發區。我雖然不怎麼相信風水這一說,但是三年裡足以讓我給別人講上半天的奇聞也讓我不由得不信這地方確實有夠邪氣。
“對了,二鬼剛才說什麼你聽到了麼?”瞎劉拍拍我的肩膀,很不友善地乾笑了一下,“下週起,我們的資料統計要換到407去上了。”
407教室就是陳雯雯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