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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漸暗下來,我穿上衣服,取出麵包和水,吃了一頓晚餐。開啟手機一看,什麼訊號也沒有,不禁苦笑,心想要是不小心死在這裡,恐怕十年也沒人找得到我的屍體。
這麼一想就有些恐懼,為防不測,我拿出筆記本,在本子上細細記下我的名字、身份、家庭成員和住址電話,寫完後又覺得自己忒沒出息,好好的怎麼就聯想到死了,於是懶得再寫。天色也越來越黑,我將旅行包墊在腦袋下面,準備睡大覺,當然也不忘手握那把柴刀,如果半夜有野豬闖進我的領地,我就把它大卸八塊。
月亮和星星浮上夜空,我仰躺在這不知名的大山裡不知名的石谷中不知名的池塘邊,一手夾著煙,一手握著刀,感受此刻的寂靜,腦中卻浮想聯翩,遐思不斷。
天空中浮現出一張美麗而淡漠的臉,是月琴。她在向我揮手道別,她讓我忘記過去,面對未來,她說她在三樓過得很好,我也會過得很好,我們在平行的軌道中各奔前程……
過了一會,又出現一張美麗而生動的臉,是花花。她在對我笑,對我哭,對我嘆息,對我凝望,最後她也揮手道別,她說她要謝謝我,現在的她越來越成熟,生活很舒適,開了一家更大更好的書店,那是我的功勞,我們雖不復再見,但是感情永遠存在,我們帶著彼此的祝福走向未來……
隨後影像就變得模糊,一會兒出現我老爸,一會兒出現弟弟、弟媳和小光,一會兒出現方麗娟、一會兒出現沈磊、一會兒出現陳文賢和李玉桂,甚至還有陳文貴和陳淑珍,最後出現的是我媽……
倦意襲來,我沉沉睡去。
……我做了一個夢,夢裡有兩道身影,一大一小,在前方衝我微笑,我緩緩走近,視線卻依然模糊,我看不清這一大一小究竟是誰,只記住了那兩個微笑……
半夜時分,我醒來,發現時間還在凌晨一點。以往我養成習慣,每天不到一點不睡覺,今天剛入夜就睡了,也就醒得特別早。我坐在石頭上抽菸,四周黯淡,只有嘩啦啦的流水聲,月華星光灑落在我身上,我曬著月光等待天亮,不一會又倒頭睡去。
再次醒來時,天色已亮,紅彤彤的朝霞鋪天蓋蔓延開來,水聲潺潺,鳥鳴唧唧,遠方山巒蒼翠,連綿起伏,近處澗谷含幽,花草點綴,天地間朝氣蓬勃,景象萬千。
我在池裡洗臉漱口,吃了幾個糕餅,喝完礦泉水,又接了幾瓶溪水備用,準備停當,就此踏上歸程。
在山頂時我曾仔細觀察,這個石谷和我上山的路程位於同一方向,只是稍遠一些,如果原路返回,我勢必要重新走上山頂,不如找一條新路下山,反正山腳有公路,只要沿路行走就能回到養老基地。於是直接順著溪水的流向往山下走去。
上山容易下山難,尤其是在這種沒有路的密林中,下山變得十分艱辛,我左手持著木杖,試探前方的落腳地,右手的柴刀特別管用,因為刀頭有一個彎勾,身體失去平衡時可以勾住樹枝,就這樣慢慢向山下走去,沿途還是那些鬱鬱蔥蔥的樹幹枝杈。它們是強者,我也要做個強者。
可是豪言壯語沒能維持兩個小時,我就被密林給打敗了。
煩不煩啊,我有氣沒力地抱怨道,到處都是樹、樹、樹,還有沒有盡頭啊。
正好走到一棵老樹的樹根邊,我思想開小差,腳底下被絆了一下,頓時身體失衡,往前衝了出去。我驚呼起來,拼命穩住身子,哪知前面是個陡坡,我收勢不住猛撲過去,左手木杖和右手柴刀跟著揮舞一通,腳下幾個趔趄,“撲通”一聲坐倒在地,就跟坐滑梯似的沿著陡坡滑了下去。
我怪叫起來:喂喂喂,別介,等等啊,啊喲,痛死我啦,他媽的,搞什麼鬼,我好好走路也不行嗎,操,哎喲我的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