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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何時了整個人像是被巨力撞飛了一樣，身形極速向後倒飛而來，我微微向前一步，伸手接住何時了，我看著她身前那道一遲多長，深可見骨的裂口，目光一凝，又將她輕輕往前一推，任由裂口出鮮血直流，染紅了何時了身前的衣服，流出的鮮血低落到底，在昏暗的地下空間中刺眼殷紅。
“繼續...”我冷聲開口，“殺了他！”
何雲亓手中銀劍之上掛著斑駁的血液，他臉上露出一抹猙獰而又癲狂的笑，吼道，“對，來啊，殺了我！”
“給你父母報仇啊！”
“何時了，你根本什麼也做不到，就像小時候的那樣，你們只能像狗一樣，被趕出家門！”
“最後慘死在街頭！”
這時，我聽到凌神燼的冷笑聲傳來，貌似何雲亓說得...好像也是凌神燼不久前所經歷的。
我暗暗嘆了口氣，真是...世事無常啊。
“不行不行，再這樣下去何時了會被打死的！”夏至拽著我的胳膊說道，“讓他們算了吧！”
夏至好歹也做了何時了一個月的陪練，雖然那一個月間兩人不是你打我，就是我打你，但是再怎麼說，打著打著也就打出情誼來了...
我還算是瞭解夏至，他這人重情重義，對他來說，何時了跟何雲亓都是自己朋友，所以夏至自然是不讓讓他們之間的任何一個人有事。
“我說過，你可以見機行事。”我冷聲道，隨後開始觀察期周圍的形式來。
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在一處地下懸崖邊上，而在離我們幾十米遠的東北方向則是有一扇緊閉著的石門，那石門之後，就是我剛才在降落途中所看到詭異建築群。
“凌神燼，你看...那邊有扇門。”我拉了下凌神燼的袖角。
凌神燼輕輕點頭，“那就是通往九天玄女墓的大門，沒想到居然能將大墓修建的如此恢宏，看來媧予還真是不惜一切代價啊。”
身後一陣巨響傳來，我轉過身去的時候，何時了依舊渾身是血的倒在地上，我看了眼遍體鱗傷的何時了，又抬眼看向臉上沾著血跡何雲亓，我目光始終平靜，不見半分波瀾，夏至就站在何雲亓面前，剛才若是他不插手，恐怕何時了就已經死在了何雲亓劍下。
地上的何時了基本上已經是隻出氣不進氣了，她滿臉是血，混濁的目光看向我，她張了張嘴，但並沒有說出任何話來，她手上還握著那把寒冰凝聚成的長劍，依舊倔強的不肯鬆開。
“寒冰未散，你便沒有輸。”我冷冷的說道，“還要繼續麼？”
夏至這下急了，他一邊擋著何雲亓，一邊語氣焦急而又憤怒的朝我喊道，“宋流年你夠了，你真得讓他們之間死一個嗎？”
“他們之間的事當然跟我無關，我也只是讓她自己選而已。”我不動聲色的說，“夏至，你該讓開了。”
我餘光看到渾身浴血的何時了支撐著寒冰劍，艱難的從地上站起來，她從口袋裡掏出一個藥瓶，而後從中倒出一顆藥丸塞進嘴裡。
這是陳不夜離開前給我煉製的丹藥，名為序玄丹，服下一顆，就可以在短時間內癒合身上的大部分傷口，連消耗的靈力也可以迅速補充。
但這序玄丹我只帶了一瓶，而且一瓶裡只有這一顆。
我是有私心的，當然是想讓何時了活下來。
所以在何時了準備跟何雲亓交手的那一瞬，我將這顆序玄丹偷偷塞給了她。
這顆序玄丹原本我是打算留著在進入九天玄女墓時，用來應對可能會有的生死危機的，說實話我之所以這麼做，完全也是我下意識地大腦發熱。
我將原本留著自己保命用的東西，拱手給了別人...
這是曾經的我，從來都不會做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