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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山林中，數十對幽綠瞳孔，緊緊盯著許夜。
許夜身上猶如實質的煞氣，令它們畏懼不敢上前。
待許夜走遠些，“嗷嗚”一聲狼嚎響起。
數十隻森林狼，以餓狼撲食姿態，撲向先前的戰場。
它們張開血盆大嘴，以獠牙切割著屍體的血肉，大快朵頤。
諸葛白在篝火旁，神情專注地忙碌著，就連許夜靠近都沒注意。
“小白。”
許夜坐在諸葛白身旁，出聲輕呼。
諸葛白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扭過頭看向許夜。
“阿夜，這次多少人？”
他好奇問道。
“不到一千。”
許夜抱著盲杖，靠在一塊石頭上，平靜答道。
諸葛白一愣，隨即笑道：
“阿夜你真調皮，一百也是不到一千，十也不到一千。”
他下意識認為，許夜剛才去進行的殺戮，人數與上次差不多。
甚至完全忽略這次許夜花費的時間，比之白天近乎多十倍。
許夜沒有去解釋，那將毫無意義。
“早點歇息，明日入城。”
同諸葛白說了句，許夜抱刀而眠。
“啊？入城？”諸葛白錯愕地看向許夜，忙不迭道，
“阿夜你別又犯傻，為何要入城啊！我們得逃啊！逃的遠遠的，逃出利川，逃出雲州，逃出慶國才是，阿夜，阿夜你說話，阿夜……”
他在許夜邊上不停地呼喊。
奈何許夜懶得跟諸葛白解釋，一聲不吭。
見許夜始終不說話，諸葛白只好作罷。
“阿夜腦子不好，跟個瘋子一樣，看來今晚得努力做完！”
他看著地上的一堆鐵片，心中甚是無奈。
……
次日。
山林外。
清水縣城官軍大營。
縣尉正在主帳中酣睡。
“大人！不好了大人！”
親信快步闖入主帳，呼喊道。
縣尉迷迷糊糊坐起身，睡眼惺忪地撇頭看來，不悅道：
“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方才他做著當上皇帝的美夢，夢裡同後宮三千佳麗正在耕耘。
突如其來的呼喊，讓他險些一瀉千里。
親信滿臉焦急，顧不得被訓斥，急忙道：
“瞎子，瞎子正朝大營走來！”
換作平時，他哪敢打擾縣尉休息。
實在是瞎子兇名太盛，他心中畏懼。
“你方才說什麼？瞎子？！”
縣尉惺忪睡眼驟然瞪大，朝親信喝問道，
“他到了何處？確定是朝我們來的麼？”
聽到“瞎子”二字，他便睏意消散。
利川縣尉便是死在瞎子刀下，這點他是知曉的。
他可不想成為被瞎子殺的第二名縣尉。
親信頷首：“正是，距離大營還有不到十里。”
“穿甲！穿甲！”
縣尉從床榻爬起，高聲呼喊。
很快，營帳外再次跑進數名親信。
他們從盔甲架上取下盔甲，圍著縣尉幫忙戴甲。
彙報的那名親信，湊到正張開雙臂戴甲的縣尉面前，試探性問道：
“大人，迎敵還是……”
瞎子許夜距離大營不足十里，必須儘快做出決定。
縣尉瞪了親信一眼，抬起剛穿好護手的手臂，一巴掌扇在親信臉上：
“迎你娘！”
憑什麼迎敵？
憑麾下一千官兵？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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