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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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一頭獨往獨來的藏馬熊,一旦轟起來,領地狗尤其是藏獒是不咬死它們不罷休的。咬死了就好,就有了狼皮,或者豹皮,或者熊皮。他要把皮子帶回去,帶到青果阿媽草原中部、狼道峽那邊的多獼草原上去。多獼草原上有市場,市場上有靴子,什麼樣的靴子都有。他可以賣了皮子再買靴子,也可以直接交換,用一張皮子換一雙靴子。因為美麗的仙女梅朵拉姆說了:“你應該穿雙靴子。”
“獒多吉,獒多吉。”光脊樑的孩子聲嘶力竭地驅趕著領地狗群,領地狗群還在瘋狂地奔跑。期待中的荒原狼出現了,颼颼颼地在草叢裡穿行。期待中的藏馬熊出現了,站在草窪裡愣愣地望了一會兒率先奔襲而來的藏獒和跑在最前面的獒王虎頭雪獒,轉身就逃。期待中的金錢豹和雪豹沒有出現,藏獒們知道,它們不會出現了,至少十天半月它們不會再來這片被碉房山俯瞰著的草原,它們已經嗅到了三隻死豹子的氣息,這會兒全都奔喪去了。
“獒多吉,獒多吉。”奇怪的是光脊樑的喊聲突然失去了力量,跑在前面的藏獒並沒有朝著已經出現的荒原狼和藏馬熊包抄過去。它們先是放慢了速度,接著就散散亂亂地停下了。它們被另一種能夠銷蝕群體意志的神秘聲音阻擋在了一片草丘之前:“瑪哈噶喇奔森保,瑪哈噶喇奔森保。”
七個上阿媽的孩子出現了。
光脊樑的孩子停了下來,憤怒地望著前面,使出吃奶的力氣,伸長脖子喊著:“獒多吉,獒多吉。”然而這畢竟只是一個人的聲音,抵制不了七個人的聲音,當上阿媽的仇家齊聲喊起來時,領地狗們就只能聽見“瑪哈噶喇奔森保”了。聽見了就必須服從,誰也說不清兇猛的所向無敵的藏獒為什麼會服從這樣一種莫名其妙的聲音。領地狗們此起彼伏地吠叫著,卻沒有一隻跳起來撲過去。獒王虎頭雪獒望著逃跑的藏馬熊,猶豫不決地來回走動著。
光脊樑的孩子稜角分明的臉上每一條肌肉都是仇恨,他仇恨著七個上阿媽的孩子,也仇恨著一聽到對方古怪的喊叫就放棄追攆的領地狗。他在仇恨的時候從來就是奮不顧身的,他迎著仇家跑了過去,全然沒有想到好漢不吃眼前虧。
但是七個上阿媽的孩子並不想讓光脊樑靠近自己,因為一旦靠近就必然是一對一的打鬥:摔跤,拼拳,或者動刀子。受傷的、死掉的,未必就不是自己。他們不想受傷,更不想死掉,也不願意違背青果阿媽草原的規矩群起而上——群起而上是藏狗的風格不是人的作為甚至也不是藏獒對藏獒的戰法。他們一個個從腰裡解下拋石頭的“烏朵”,嗚兒嗚兒地甩起來。
石頭落在了光脊樑面前,咚咚咚地夯進了草地。光脊樑愣了一下,站住了,驀然回頭看了一眼遠處的仙女梅朵拉姆。
梅朵拉姆正在朝他招手,喊著:“你回來,小男孩你快回來。”光脊樑彷彿天生就能領悟她的意思,雖然聽不懂她的話,但卻照著做了。他轉身往回走,一直走到了梅朵拉姆跟前。七個上阿媽的孩子甩過來的烏朵石消失了,在零零星星的“瑪哈噶喇奔森保”的喊聲中,一大群領地狗在獒王虎頭雪獒的帶動下迅速回到了光脊樑身邊。
梅朵拉姆說:“多危險哪,石頭是不長眼睛的。剛才一喊你,我才發現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叫什麼?”光脊樑眨巴著眼睛不回答。她又說:“就是名字,比如尼瑪、扎西、梅朵拉姆。”光脊樑明白了,大聲說:“秋珠。”梅朵拉姆說:“秋珠?秋天的秋?珍珠的珠?多漂亮的名字。”李尼瑪說:“漂亮什麼?秋珠是小狗的意思。”說著指了指兩個正在扭架的小狗。光脊樑點了點頭。李尼瑪又說:“肯定是他阿爸阿媽很窮,希望他胡亂吃點什麼就長大,不要讓閻羅殿的厲鬼勾走了魂,就給他起了這麼一個名字。小狗多容易活啊,狗命是最硬的。或者他阿爸阿媽是赤貧的流浪塔娃,覺得狗命比人命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