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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跡的追隨者、佛理的佈道者和佛教的護法神。
疾風般席捲而來的,流水般漫蕩而去了。當鐵棒喇嘛藏扎西離開夭折了的行刑儀式時,他身後緊跟著岡日森格和七個上阿媽的孩子以及父親和漢姑娘梅朵拉姆。十幾個鐵棒喇嘛,一大群寺院狗,在兩側和後面保護著他們。寺院狗當然知道岡日森格是個該死的來犯者,但它們更知道鐵棒喇嘛藏扎西的意圖,它們只能保護,不能撕咬,萬一周圍的領地狗撲過來撕咬,它們還必須反撕咬,哪怕傷了自家兄弟姐妹的和氣。
西結古草原的領地狗以及別的藏狗跟寺院狗一樣不笨,就像俗世的牧人崇敬著寺裡的喇嘛一樣,它們也崇敬著寺院狗,一看到寺院狗都在保護岡日森格,它們也就悄悄地不做聲了,再憤怒的心情也得壓抑,再兇悍的性情也要剋制。獒王虎頭雪獒就是最憤怒的一個,又是最剋制的一個,它友善地朝著寺院狗打著招呼,走過去,靠近岡日森格使勁聞了聞。這一聞就把岡日森格的氣味深刻地烙印在了記憶裡,一輩子也忘不掉,出現什麼情況也忘不掉了。它心說狡猾的傢伙,無論你以後披上牛皮羊皮還是豹皮熊皮,我都不會上當受騙了。它以獒王的矜持朝著寺院狗們笑了笑,大搖大擺地離開了那裡。不離左右的灰色老公獒和大黑獒果日趕緊跟了過去。
鐵棒喇嘛藏扎西一行走得並不快,因為要照顧走得很慢的岡日森格。走著走著就停下了,他們看到,岡日森格再也走不動了。岡日森格傷口未愈,體能已經越過了極限,加上神經高度緊張,終於支撐不住了。它昏迷過去,它不是一倒下就昏迷過去的,而是還沒倒下就昏迷過去了。父親知道自己背不動,但還是俯下身去想背它。藏扎西推開他,招呼另外兩個鐵棒喇嘛把岡日森格抬起來放在了自己背上。他們行走的速度頓時加快了,越來越快,風一樣呼呼地響著,把人群和狗群很快甩在後面,消失了。
一堆穿戴華美的頭人和管家沉默著。所有的人和所有的狗都沉默著。
突然,就像打鼓一樣,牧馬鶴部落的頭人大格列朗聲說:“寺裡怎麼能這樣做?丹增活佛完全錯了,怎麼能這樣處理七個上阿媽的仇家?怎麼能如此放縱那個自稱救了狗命的漢菩薩呢?還有那隻獅頭公獒,誰能證明它前世真的就是阿尼瑪卿的雪山獅子?各位頭人你們說,是不是應該召開一次部落聯盟會議了?我們牧馬鶴部落丟了臉不要緊,壞了草原的規矩就麻煩了。”野驢河部落的頭人索朗旺堆搖了搖頭,卻沒有把搖頭的意思說出來。
狗叫了,它們比人更快地知道了嚴肅的儀式已經結束。小狗們又開始追逐嬉鬧,情狗們又開始碰鼻子舔毛,熟狗們又開始彼此問好,生狗們又開始互相致意,亂紛紛,鬧哄哄的。
部落的頭人和管家們很快離開了那裡。接著人散了,狗也散了。行刑臺前,一片曠古的寧靜。禿鷲在空中盤旋,越旋越低,剛落下,就來了一群雪狼。禿鷲和雪狼都很失望,它們在行刑臺上什麼也沒有找到。
正在失望的時候,禿鷲和雪狼看到從迷濛的草色嵐光裡走來一個人。這個人頭上盤著粗辮子,辮子上綴著毒絲帶和巨大的琥珀球,琥珀球上雕刻著羅剎女神蛙頭血眼的半身像。他身穿大紅氆氌袍,扎著綴有一串兒牛骨鬼卒骷髏頭的熊皮閻羅帶,胸前掛著一面有墓葬主造型的鏡子,走起路來閃閃發亮。禿鷲和雪狼一見他,就像見了活閻羅,掉頭就走,能飛的趕快飛遠了,能跑的迅速跑掉了。
碉房山歪歪斜斜的路上,父親和梅朵拉姆被眼鏡李尼瑪攔住了。李尼瑪說:“白主任要你們去一下。”父親說:“等一會兒我會去找他的,我先去藏醫尕宇陀那兒包紮一下手。”李尼瑪指著梅朵拉姆說:“就讓她給你包紮吧,你不去,我給白主任怎麼交代?白主任都氣癱了。”說著埋怨地瞪了一眼梅朵拉姆。
梅朵拉姆不理他,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