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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隨趙東沿回福城也並不全非一時興起,在北京,從局裡帶來的設計圖,一些秘鑰檔案,一併投入接下來的工作。
「溫姐,走了啊,你趕緊休息。」鄔源隔著車窗擺擺手。
副駕的趙東沿看著她。
溫芸幾次張口,又閉上,最後擠出一句「謝謝,拜拜。」
這個點組員都已入睡,溫芸簡單洗漱,躺在床上眼睜睜地盯著天花板反而沒睡意。
時間過去25分鐘。
她維持這個姿勢不變,腰膝有些發麻。
剛翻身,手機震。
微信資訊兩個字:下來。
消失的睡意哪兒去了?
答案就在樓下!
溫芸像春天裡剛破殼的蝶,迫不及待地振翅而下。趙東沿的身影明明白白地定在夜色裡,寒氣也彷彿成了活潑的二月春風。
溫芸按捺不住,極力維持矜持,「你,你是落下東西了?」
趙東沿說:「剛剛走的時候,你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
「你看出來了?」
「鄔源在,你不方便開口。」趙東沿笑,「怕你今晚睡不著,這一趟我必須來。還有什麼話想說?給你10分鐘。」
「只10分鐘嗎?」
「不是沒耐心,是多待一會,你會被凍僵。」趙東沿善意提醒,「別想又抱我啊,已經是不平等條約了。」
溫芸風輕雲淡地反擊,「你難道不喜歡嗎?」
趙東沿嘆氣,「我真想說謊話。」
兩人同時笑開了心。
福城的冬夜確實夠冷,溫芸說正事:「趙東沿,我們領證這件事,你需要我在福城幫你做些什麼嗎?」
「嗯?」
「你親戚朋友那邊,還有你父母,需不需要我去給個交代?」溫芸:「明天我都有空。」
她話裡的意思已經很明顯。
想去趙東沿家裡,見見他親人。
「就為了這事睡不著?」趙東沿笑,「我不需要你做任何。」
「可是,可是。」溫芸急切的,舌頭似要打結,最後說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總是你幫我,我什麼都不做,對你不公平。」
趙東沿維持這個表情很久。淡淡的笑意,雲山霧罩的眼神,四兩撥千斤地與她此刻的依依不饒斡旋。
溫芸慢慢領悟,他是在委婉體面地拒絕。
他真的不需要她做任何——也不願意讓父母知道。
一定是陰雪天作祟,心上的舊傷疤又開始隱隱發癢。她想撓,想抓,焦慮不安的情緒又冒泡發作。溫芸下意識地深深呼吸一大口氣,眼神應該也有些失焦。
她本能反應地轉過身,面前沒了趙東沿,似乎就少了一堵銅牆鐵壁,她才能得以續上氧氣。
趙東沿察覺異樣,皺眉道,「溫芸?」
他的腿已經向前一步,手臂也向她伸出。
「沒事,我沒事。」溫芸逃一般地往前快躲,故作輕鬆的語氣說:「好了,你回去吧,以後有事也不必親自跑一趟了,我和你就發微信說。」
我和你。
我和你……
她不說「我們」了。
剩下幾個時就天亮,趙東沿睜著眼,就這麼看著天亮起。
自己是哪裡說錯了?意思表達錯誤?語氣不夠柔軟?還是某個詞彙說得沒文化?
—
早上六點半不到,米粉店剛開門。
白芮在灶臺前忙碌,手一撈,分量掂量精準,隨竹勺下熱水,燙個十幾秒裝碗。
「今天第二名啊。」白芮看進店的趙東沿一眼。
「嗯。」趙東沿有明顯的黑眼圈,「誰比我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