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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王”不是別人,是熙王的貼身侍衛西十二。 當初幾個皇子挑選侍衛和暗衛的時候,他一眼看上了西十二,這人不僅和自己長得有7分像,性子也沉穩。 他便給他排行12,叫做西十二,諧音喜事兒。 吉祥。 這些年,他一直刻意培養西十二模仿自己,以便關鍵的時候作為替身。 熙王來西北本來就是個幌子,謝炎炎沒有砸他落水,他也會找藉口離開。 因為西十二早就在長安候著了。 他和王禎直奔京都,西四則帶著謝湘湘,往北快行,走了函關,一路往災區狂奔。 只是沒想到,藥粉治蝗蟲的法子,理論上很強,實際操作卻行不通。 謝湘湘坐在督軍安排的外院裡,一語不發。她脖子上的傷,一直沒有痊癒,很疼,眼前也一陣陣發花。 比脖子更疼的是心裡,焦躁,不安。 官府嚴禁百姓出門,她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西四被她派去查探訊息,看太子如何滅蝗。 她在院子裡等了一天一夜了。 “夫人也不要太焦慮,王禎說了,蝗災自古以來就沒人能滅,不過等它們過去,自生自滅便好。”身邊丫鬟杏兒勸說道。 看謝湘湘自從昨日早上被毒死的老百姓家人憤怒地討伐,一日夜都不言不語,心生同情,勸慰道:“我們滅不了,別人也不見得就能祛除。” 說是這麼說,若太子把蝗災消除了呢?謝湘湘沒說出心裡的想法,謝炎炎,真的與記憶裡太不一樣了。 自己能重生,謝炎炎是不是也會重生? 不對,她要是能重生,就不會去抱太子的大腿,也不會去抱周少羽那個早死人的大腿。 可到底發生什麼了?該死的人都沒死,還莫名結盟了! “湘夫人。”西四出去一天一夜才回來,臉上的表情就說明,太子成功了。 “西四,到底怎麼樣?” “太子把蝗蟲滅了!”西四沮喪地說,“怎麼滅的我不知道,我昨天下午出去,在縣衙外面不小心碰著周世子的馬,他不依不饒,把我關了一天一夜。” 他都不知道怎麼回事,怎麼就惹著那個魔王了,想起來這一日夜沒人管沒人問,悶在地窖裡,又熱又悶蚊子還多,他一喊就有人往地窖裡丟燃燒的木炭,大夏天,快把他熱死了。 今天傍黑,他終於被放出來,周世子說,叫熙王陪他十匹好馬,他的馬被西四驚著,病倒了! 謝湘湘手指摳在手心裡,但是卻依舊柔聲問:“蝗蟲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打聽到什麼訊息?” 西四說前天酉時開始,到如今,一日夜的時間,從涇川到西北10幾個縣,蝗蟲全部沒了,大的小的全沒了。 “不可能!走,我們去看看。” 謝湘湘不信,怎麼可能滅得一個不剩。 馬車出門,謝湘湘依舊把臉圍起來。 他們才出門,便聽見滿大街敲大鑼的聲音。 官府的衙役全部出動,分成幾組,有的在縣城裡,有的跑鄉下,肩扛大鑼,一邊敲一邊大喊:“太子殿下把蝗蟲全部消滅了,所有蝗蟲被活捉,全部堆放在涇湖,家裡養雞養鴨的,可以免費去領取。” 大街上到處是人,都驚喜地跑出來問:“蝗蟲真滅了嗎?” “真滅了!我剛才看了,地裡一個蝗蟲也沒了。” “我男人去涇湖看了,那裡蝗蟲堆積如山,用筐、用麻袋裝著。” “聽人說,螞蚱可以炸著吃?” “別瞎說,有的能吃,有的不能吃,可臭了。” “稻蝗能吃,別的不能吃!” …… 謝湘湘對駕車的西四說:“去涇湖。” 馬車快速去涇湖,一路上,人們高興得像過年一樣,拉著板車,拿著傢伙什,歡天喜地去領蝗蟲。 謝湘湘掀開車簾看向田地。 田野裡一片斑駁的碧色,再不是秋日後的枯葉色,儘管葉子被咬過的痕跡依舊在,蝗蟲真的沒了。 他們到涇湖的時候,那邊比廟會還要熱鬧,她的馬車硬是擠不進去,只好棄了馬車,步行進去。 站在涇湖邊,她的心一沉到底。 整個涇湖,滿湖底都是麻袋,竹揹簍,藤條筐,到處都是淹死的蝗蟲。 她從來不知蝗災竟然是如此的觸目驚心,這些蟲子,有多少萬萬只? 有多少萬石? 竟然都被活捉,這是何等的魄力! 鑼聲依舊在“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