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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笑了,笑容像一線陽光,溫暖而迷人。他的聲音低沉而輕柔,是那樣的動聽。
“當你心裡裝著一個很重要很重要的人的時候,她的音容笑貌,容止姿儀甚至是走步時的輕重緩急都會深深地烙在你的心上。忘不掉,也不想忘。”
他的眼睛剔透似琥珀,蘊藏著星辰大海。一如醇酒,飲而不自醉,許平君的心早已沉溺其中:“君兒之於我,就是烙在心上的人。”
“病已哥哥。”許平君眼睛酸澀,竟是聽他說的情話入迷,忘記了眨。輕輕眨眼,淚水便如斷線的珍珠順著面頰滾落了下來。
劉病已伸手拭去她的淚水,笑著說:“怎麼還是個哭包?”
許平君不理會,伸手攬住他的脖頸,整張臉埋入少年的頸窩,任由兩行清淚肆意流淌,打溼少年的衣領。
她哭的隱忍而哀傷,沒有一點兒的哭聲,只任憑淚水濡溼少年的儒衫。
強烈的感情如泰山壓頂般地襲來,她的手腳麻木,血液將要凝固,心臟也快要窒息了。好像有一把尖銳的刀直刺進她的心裡,五臟六腑都已破裂!
她甚至發不出任何聲響,連呻吟一聲都來不及。
劉病已緊緊的抱住她,似要將懷中的人兒融入骨血。他的全身都在微微的顫動,他知道的,他知道許平君在害怕什麼,在逃避什麼,那同樣也是他所擔憂的。
半晌,許平君漸漸停止了哭泣,少年的儒衫衣領已完全溼透。
“你會告知許夫人嗎?”劉病已苦澀開口,聲音沙啞的像是好多天都沒有喝水一樣。
許平君沒有回答,也沒有流淚,只是那神情比流淚還要悲傷。劉病已的心沉了下去,因為他知道了答案,雖然他已早有準備。
許平君從他的懷抱中起身,一雙纖纖素手輕輕整理他的裾裳,神情認真而仔細。指尖染了些許水汽,是她的淚。
將書案上未及完成的狹長竹片遞給他,《詩·小雅·蓼莪》就是她的答案。劉病已握緊了竹牘,刮刻的五稜形上端劃傷了手也感受不到絲毫的疼痛。
不禁苦笑連連:“親結其縭者竟令你這般痛苦!”
許平君轉身,垂眸:“病已哥哥和母親都烙在我心裡,你們對君兒來說都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只是,孔子言:‘不愛其親而愛他人者,謂之悖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