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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慨然而死,就算敗亡,也會讓赤尊峰付出代價,到時候覆蓋片雪地的,不光有我們的血,也有你們的。”
謝天璧聽,冷冷道:“流血而已,江湖人本就刀口上行走,不是殺人便是被殺,又有什麼稀罕?我對不住蘇小缺,卻沒有對不住你,你這番大道理,也教訓不著我。”
唐一野搖搖頭,神色黯然:“我對不住小缺,如果當日我答應他去白鹿山,想必他也不會一心與你為伍,淪落到今的地步。”
謝天璧低聲道:“他信錯我,你卻不該不信他。”
言盡於此,再無可說。
雪地上兩行足跡,一南一北,漸行漸遠。
回赤尊峰的路上,謝天璧卻繞行白鹿山,在山下清泉破冰融雪,洗淨了雙手,默默凝視瓶子峰頂,終是沒有上山。
風雪千里,趕回赤尊峰,滅上官平雁蕩的大事不能延緩,必須快、再快、更快,必須在找到蘇小缺之前,把能做的該做的都做盡,然後傾盡生時光,陪伴他左右,再不會有半分違拗。
江南豆子鎮夜下場大雪,壓得幾樹老梅撲鼻的清凜凜的香。
鎮子東頭第一家住著張寡婦,帶著個十五歲的女兒,喚作張小荷。
張寡婦年紀已不小,還美得跟玫瑰花兒似的,又美又扎手,最是潑辣不過,俗話寡婦門前是非多,她不怕是非,是非反怕她。
一張嘴一串兒吳儂軟語卻是比唐門的暴雨梨花針還要厲焊分,要一塊臀尖肉,豬肉鋪子的錢麻子屁顛顛的砍下更好的肋條肉,寸寸的小仔排,透著討好的意思,張寡婦卻一蹦離地三尺高,把錢麻子罵得粒粒麻子綻紅光,一隻蒲扇大的手捏了放,放了捏,屁也不敢放一個,悶著頭關鋪子門。
她女兒張小荷卻是個再溫柔不過的姑娘,一說話就臉紅,說得急了還容易口吃,於是越發話少,但只一笑就是眉目生香,最是靈秀動人。
街尾酸秀才吳窮盡曾言:方外不必戒酒,但須戒俗;小荷不必多言,但須淺笑。
這天張小荷清早起床便拿著掃帚,先掃小院子裡的積雪,打算開了門再把門口的雪掃淨,免得街坊鄰居滑倒。
清晨的空氣透著徹骨的清寒,雪花兀自大朵大朵的飄落,張小荷呵著熱氣,剛一開啟大門,一團物事便軟軟的倒向門裡,不由得驚呼一聲,定睛看時,卻見一件破破爛爛的棉袍裡,裹著個又瘦又髒的乞兒。
張寡婦已在廚房做早飯,聽女兒一聲驚呼,忙出來看看,連珠炮似的清脆利落:“怕是凍得暈過去,快扶到廚房裡來,暖和暖和,一會兒灌碗熱湯也就好,這大雪天的,可憐。”
說著母女兩人把乞兒扶到廚房靠著熱乎乎的灶臺放下,這乞兒已瘦得只剩一把骨頭,架著倒也沒幾分重量。
張小荷生□潔,打了盆熱水,用手巾把乞兒的臉擦淨,灶火晨曦下看得分明,竟是一張異常年輕俊美的臉,當下瞧得怔住了。
張寡婦邊做著麵餅,俏眼一瞟,卻見乞兒褲管處兩團半乾涸的褐色血跡,不禁嚇了一跳,再一看,卻見棉袍的袖口竟也被血漬浸透,忙撂下面盆,道:“這孩子身上只怕有傷,我先瞧瞧。”
第三十六章
張小荷臉蛋一紅,退了開去。
張寡婦湊上前,見這乞兒臉色慘白透青,顴骨處卻是潮紅,一摸額頭,果然熱得燙手,當下小心翼翼捲起他的褲腳,卻發現被血粘住,稍一用力,那人昏迷中便微微一抽搐,知他痛得厲害,不敢硬著撕扯,讓張小荷拿過剪刀,把褲腳剪開成一條條,再慢慢用溫水浸溼,方揭開看到傷口。
一眼看到傷口,張寡婦眼圈便紅:“作孽啊,這孩子得罪誰了,殺千刀的下般毒手。”
只見兩隻腳踝處各一道深深的傷口,已是化膿發黑,瞧著慘不忍睹,想是周圍肌肉面板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