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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很清晰地知道,即使鄭諧後來怎麼樣了她,但始作俑者卻是她自己。她吞了毒藥藥老虎,撒酒瘋去招惹一個同樣喝多了的男人,根本就是她活該。
她失身事小,但眼下的問題是,等鄭諧醒來以後,她要怎麼跟他面對?
昨天她最傷心的其實就是鄭諧說對她感到失望,又說以後不再理她,所以她才瘋了一把。可是眼下發生這樣的事,她與鄭諧以後真的沒有辦法再正常相處了。
她快速地回想了一下鄭諧跟之前幾任女友分手的情形,有時候她也能恰好趕上女方哭哭啼啼不依不饒的情景。鄭諧討厭女人裝瘋賣傻哭哭啼啼,討厭女人喝多了還借酒裝瘋,更討厭女人跟他拉拉扯扯。她恰好把這幾樣全佔盡了。
等鄭諧醒來後,要怎麼打發她呢?總之她永遠失去這個哥哥了,雖然她一直沒把他當自己的親哥哥,可是他卻一直是自己最大的依靠,最親的夥伴。
和和絕望得連想死的心都有,這樣她就不用去面對幾小時後的一切了。
她小心地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悄悄地回到自己的房間,就那麼腦子混亂不清地呆呆地在房裡坐了很久,直到天空漸漸泛起魚肚白,她覺得身體極不舒服,想去洗個澡,她洗完澡後才發現自己在白色毛巾上留下了一點紅色的印跡。
那一點血跡如醍醐灌頂一般點醒了她。她換上衣服,悄悄地又回到鄭諧的房間,藉著漸亮的天色,鬼鬼祟祟地檢查她在床上是否有留下什麼東西。她檢查了一遍又一遍,沒有,真的沒有,除了幾根頭髮。
然後她替鄭諧把衣服稍稍整理了一下,昨天鬧那場時很倉促,本來也沒有全脫掉。
和和要跟自己賭一把。她憶起了肥皂劇裡最常見的情節。壞女人要破壞人家的戀情,總是在男主角喝醉不省人事的時候,將他脫光光,第二天早晨自己往他身邊一躺,聲稱兩人已經親密,而喝醉的男主總也記不得自己根本沒有做過。
所以她要反其道而行之。無論鄭諧醒來後說什麼,她都打算一口咬定兩人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反正她並沒留下最明顯的證據,而鄭諧總不成要拖著她去檢查DNA。
她賭鄭諧喝醉酒後不會像她自己這麼清醒。
她知道這樣很無恥,可是總也好過她與鄭諧沒辦法繼續相處。
筱和和為自己的急智又緊張又興奮,既擔心天亮時刻的到來,又希望馬上就到那個時刻。她的心臟嘭嘭地跳著,幾乎要跳出喉嚨,令她不得摸到院子裡去呼吸幾分鐘新鮮空氣。
和和坐在花園的椅子上觀賞了日出,那樣燦爛的景象刺花了她的眼睛,充滿希望又令人絕望,她猶如等待終審判決的死刑犯,生與死都只懸於細細的一線。
幾乎整晚沒睡的和和終於在太陽衝破雲層後,趴在自己的腿上睡過去了,直到有人急切地推她:“和和,你怎麼睡在這裡了?你怎麼不回家啊?沒帶鑰匙就敲門啊,哎,你這孩子,生病了可怎麼辦!”
她睜開眼睛,是保姆。
保姆不由分說地牽著她的手就將她拖進屋裡去,和和在門口遲疑了一下腳步,終於還是進去了。
鄭諧穿戴整齊地坐在餐桌旁,正在看一份報紙,臉色有點白,精神不太好。
當和和進去時,他抬起頭來,神色平靜地看了和和一會兒,似在觀察什麼。
和和的心臟又如擂鼓般跳起來,她握住拳,將指甲深深地陷進肉裡,微微低下頭,心中默唸著已經準備得很充分的臺詞,暗暗祈禱自己千萬不要怯場。
可是鄭諧卻說了一句她萬萬都沒想到的話。鄭諧淡淡地說:“坐下吃飯吧。下次如果晚上不回家,記得給家裡打個電話。”
和和沒有想到,今天是她的幸運日。
鄭諧真的不記得凌晨時發生的任何事了,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