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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杏呼吸一頓,小手不自覺揪在一塊兒,慢慢走上前,便看見楚子淵的後背有一道血痕劃過,旁邊還遍佈著駭人的青紫。
江杏的眼眶一下子就發酸了,對一旁的大夫道:「我來上藥吧。」
大夫點了點頭,將一應包紮所用的藥物留下,便起身走了出去。
江杏需給他解開全部的衣衫才好纏紗布,又因為沒解過男子的衣衫,一時有些手忙腳亂。
楚子淵勾了勾唇,覆上她的手,一步步地教她如何解下。
江杏有些懊惱,「對不起,我實在不會,沒碰到你的傷口吧?」
楚子淵緩緩搖頭,薄唇始終噙著一抹笑意,她這種生澀的動作反而更讓他心下愉悅。
江杏的動作一再輕緩,「有點疼,你忍忍。」
言罷,倒出藥粉敷在傷口之上。
楚子淵當下眉心緊蹙,喉間發出悶哼一聲,鼻尖微動,聞著她身上清淡的丹桂香,疼痛立刻又緩解了大半。
察覺到她的小心翼翼和擔憂,楚子淵心生不忍,語氣故作輕鬆道:「一點小傷而已,小武就是愛誇張用詞。」
「你別怪小武了,是我拜託他一定要向我告知你的安危。」江杏低聲道。
洪水就像猛獸,楚子淵始終堅守在第一線指揮命令,她的心裡便總是戰戰兢兢的,若非施粥忙碌分散了注意力,只怕整日都得牽腸掛肚不得安寧。
見小姑娘突然不說話兒,楚子淵轉過身,果然看見那雙眸子泛著水光,寫滿了忐忑不安。
楚子淵的喉結滾動,心下一軟,用掌心碰了碰她的臉頰。
還好如今無戰事需要他領兵打仗,否則戰場刀劍無眼的傷痕更多,小姑娘豈不是得天天流眼淚。
他可捨不得。
「流了這麼多血,我得給你好好補補,你愛喝雞湯嗎,我還得給你準備營養餐,你喜歡吃什麼都告訴我。」
楚子淵見她眼下泛著烏青,心知她這些天也很是勞累。
縣令林志是個無用草包,安撫難民的事情辦得一塌糊塗,甚至還有臉提議不許難民入城,若非有些事情還需要他,楚子淵必定一腳將他踹入東照河。
要不是江杏在城中施粥暫時解了難民的飢餓,肯定會引起不小的動亂。
「我與大家吃一樣的就好了,不必再費心為我專門做。」
江杏搖搖頭:「那不行,你現在是病人,必須得吃點好的才能恢復。」
「用不著那些。」楚子淵揉了揉她的發頂,「只要有你親自給我上藥換藥,我便能無恙。」
江杏聞言,也不再堅持,甜甜一笑,應承道:「好,我來照顧你。」
其實這點傷對楚子淵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但是看小姑娘這麼擔心緊張,便也由著她,足足在客棧休息了三日。
不過按照江杏的想法,他需得傷口痊癒了方可外出。
可這幾日的暴雨就不曾停過,他須得親自去修堤現場盯著才安心。
事關災情,江杏心之無法阻止,便親自將他送出了客棧外頭,眼巴巴的看著他被侍從簇擁著往城外走去。
直到看不見背影了才收回目光,仰頭往上一瞧,卻見天邊烏泱泱,黑壓壓的一片,明明是白天,卻像晝夜那般暗沉。
江杏當下便覺得心裡煩悶不適,隱隱有些不安。
不一會兒,一隊馬車自前方而來,停穩在悅來客棧門口。
原來是大理寺少卿石榆一行人趕到,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大筆賑災款。
這段時間的賑災物資都是縣衙和楚子淵私人墊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