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部分 (第4/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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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時局的去向。
他仍將陪當年的東宮在帝王的位置上走下去,只為當初的一份知遇之恩。他也想要看著她幸福,成親,生子,有最後的歸宿。至於身後事,他已是千古的閹豎,遺臭萬年的宦官,懸了首級又如何,曝在城門又如何。也許當他超脫*之外亦能嘲笑自己,而唯一放不下的,也只有她的真心與悲痛。
馬車一路駛進東華門向內走著,一路幾個太監小跑了過來跟上馬車慢跑著。玉逸塵撩了簾子喚了一人過來問道:“梅福,陛下宿在那裡?”
梅福跑著答道:“垂拱殿。”
玉逸塵又問:“醒了否?”
梅福亦搖頭:“沒有。”
皇帝不明原因的昏迷已經有三天了,宮內有名位的十幾個閣主,並皇太后,太妃一併查了過來,最後卻叫他查出是皇后下的手。由此順藤而下,他才發現皇后早與杜武結盟的事來。
皇后是樞密使的侄女,去了的前中書門下王翰的女兒。自七年前入東宮到如今,十六歲的青春少艾也成了韶華少婦。她向來是知禮有節的典範,端莊大方高貴典雅,不過是情趣上少了些。然則一國的皇后,以德事君而不以色事君。當初在東宮時,先皇就曾幾次讚許於她,如今太后更是放一宮之權柄,萬事皆依仗於她。
在玉逸塵心中,直到昨天之前,她還是那個初入東宮時有些木訥,當李旭澤偶爾去趟另的妃子寢宮時還會鬧脾氣躲在宮地裡悄悄哭的天真小女兒。是他手把手教她該哪何作個太子妃,如何討得承豐帝的讚許,皇后的青睞與太子的真心。是他教她該如何執掌後宮。這七年中,他一手將她捧上後位,教她成個天下女子的典範,一國的皇后。
當他因為貞書受辱的憤怒而遷怒於整個王家時,她平靜冷漠,任由他發落了王家一族,而後轉投杜武,斷了他與李旭澤最後的退路。
“梅福,你去垂拱殿候著,告訴上朝的大臣們,只說陛下聖體微恙不能臨朝。梅性,你帶人將陛下挪到福寧殿去。”玉逸塵吩咐完早晨朝事,才對梅訓道:“去延福宮。”
自上回皇后生產之後送祝禮,這還是他頭一回去延福宮。萬事有始有終,他也該去與她問個明白。
☆、119|聖人
馬車駛到延福宮外,玉逸塵下了馬車。冬月間的寒天,他裹著裘衣猶還嫌冷,抱個手爐在懷中進了皇后寢宮。已是五更,往常這個時候,皇后早已起身,只怕正在對鏡貼花黃。今日這黎明黑暗中的寢宮仍是靜悄悄一片。內裡侍奉的尚宮們見是玉逸塵來了,一溜煙迎了出來低聲齊道:“奴婢們見過玉公公。”
玉逸塵伸手止了問道:“皇后還未起身?”
眾人低頭答道:“是。”
玉逸塵徑自掀了簾子進內,薰香怡人的宮殿中四處瀰漫著溫熱之氣,一進又一進的帷幔掀起,微暗的燭光映著這質樸的宮殿,內飾並無一般女子喜愛的流蘇帳幔之物。到了她寢室門上,躬身的小宮女輕聲向內問道:“聖人,玉公公來了。”
“叫他進來。”這是皇后的聲音,或許仍在半夢半醒中,並無平常的端莊威嚴之氣,內中反而透著絲絲慵意。
玉逸塵親自向兩邊開了門進屋,後面宮女即悄無聲息合上了門。果然聖人還躺在床上,她很瘦,錦被上只微微撐著軀身的曲線。臥塌前高高懸著薰香銀球,壁上點著微微燭火。
玉逸塵坐到床邊,伸手握了她手問道:“為何仍不起身?”
聖人一笑收了手道:“有些累。你的手可真涼。”
玉逸塵亦笑:“冬月寒天,必然是冷的。”
聖人叫他扶著坐了起來,素縐緞的睡衣斜斜往下滑著。她凝目注視玉逸塵許久,才問道:“你有多久沒有來過延福宮了?”
玉逸塵道:“大概一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