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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逸塵苦笑道:“境況比這複雜多了。”
貞書將那些銀票全揣到他懷中道:“既是這樣,若你再無勝算,為何不趁此趕緊逃命,還要惹樞密使一府?”
玉逸塵道:“天大地大,逃出去又有何意義?”
貞書道:“杜禹曾言若你引北蠻來攻涼甘二州,或者平王與杜武等人會因此而忌憚於你。”
玉逸塵道:“但是你並不喜歡我作這樣的事情。”
貞書竟覺得自己生了十二分的壞心,捉了他手道:“可你是為了自保。”
玉逸塵回握了她的手道:“我是個閹人,在朝激起群鬥,無論他們曾經有何成見,都會結成一致來對付我。平王回京並不為結鬥,但終還有別人,比如新抓了的樞密使,比如許尚書。杜武會結到更多同盟,來對抗於我。”
貞書道:“但你說過,你只是一隻手,事不因你而起,亦不會因你而結束。”
玉逸塵道:“正是。不因我起,亦不因我止。但是皇帝病了,命不將久矣。若無他,我做的終是無用功。”
貞書覺得有些不對,半天才道:“皇帝死了不是還會有新的皇帝?你不是說皇帝有皇子。”
玉逸塵笑道:“傻姑娘。”
會有很多皇帝,終究不是他,不是玉逸塵自己要保的那個。
貞書聽他說的神神秘秘,終是不知此事究竟如何來龍去脈,但她不過一個開小店鋪的小掌櫃,朝事有多複雜,內裡多少秘辛也不是她能知道的。她靠在他肩上許久,又問道:“若孩子不是杜禹的,是別人的,而那個人不要我了,你還會願意要我嗎?”
玉逸塵柔聲道:“小掌櫃,無論你懷了誰的孩子,或者遇了多麼不堪的事情,我都不會主動拋離你。但是你該有一份正常的生活,有孩子,有丈夫,才算人生完整。所以,你必須嫁給他。”
本來他有滿滿的信心,籌畫著即將開始的幸福生活。他甚至願意嘗試從宮中回來或者散衙後,陪她一起上街買菜,回家做最簡單的吃食。杜禹並不可怕,任何男人都不可怕,她曾嘗過那樣的滋味,他自信能給她更好的。
所以即使是知道她懷了身孕,無論那孩子的父親是誰,當他吞下自己內心無比洶湧的嫉妒之後,亦能接受。
可是大局變了。
當他準備好獸網要圍捕王振時,杜武亦悄悄伸出了手,伸向他暫時不能顧及的地方。
如今,杜武已經掌握了局面,他雖還在強搏,亦不過是做困獸之爭。
當他一無所有時,就不能將她也拉入這沒有未來的,畸形無望的生活中。
貞書將那盒子自他懷裡掏了過來,將銀票捲了放在裡面,仍將那木簪子遞給玉逸塵道:“好,我聽你的話。但是這木簪子我不能要,我知道你在這世界上無親亦無故,若你仍當我是個親人,等你真的無路可走要死的那日,一定要記得找人來叫我,我必來見你,拿這簪子,替你收屍,可好?”
玉逸塵笑的不能自已,捧著貞書的臉頰從額頭到嘴唇親了個夠,才道:“好。”
兩人仍回了川字巷小院,貞書既在這裡了過明路,也知玉逸塵知會過裝裱鋪,索性舒舒服服叫玉逸塵揉搓著洗了個澡,然後裹的嚴嚴實實躺到他早已拿湯婆子烘熱的床上。玉逸塵仍是端了溫黃酒來坐到床上,拿只酒盅斟了淺酌。
他見貞書已有睡意,故意將自己兩隻冰涼的腳伸到她腿彎間暖著。貞書起身道:“我如今有身孕不能喝酒,若你寂寞,也倒一杯來給我,我聞著味道陪你,如何?”
玉逸塵將自己手中的酒盅低給她,自己另取盅子斟了捧著。他盯住了貞書道:“那一沓銀票中有這房子的地契,你即便嫁了人也該有個孃家,因你性子太爆,我怕你跟丈夫生氣發了脾氣,大哭起來無處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