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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寒了臉冷聲問道:“所以了?”
杜禹仍是訕笑著道:“下官只是想知道督察大人是如何保養面板的,才會這麼年輕細嫩。”
玉逸塵心中冷笑著,仰頭低眼尖了嗓子道:“灑家是個閹人,去勢才能保得年輕。若副督察也想保得年輕永駐,不如也將那二兩軟肉割去,灑家保證……”
杜禹嚇的一蹦子跳起來,擺手道:“還是算了,下官回去多抹些豬油膏子怕也能頂得。”
兩人正說著,忽而一個應天府的衙役高聲叫著衝到了隔壁杜禹的公房高叫著:“老大!老大!”
杜禹忙起身拱手辭過玉逸塵,出來問道:“何事?”
那衙役正是黃子京派來通風報信的,見杜禹從督察大人公房裡出來了,扯住他袖子叫道:“宋二姑娘真是要逃走,已經坐上馬車離開東市了。”
杜禹一聽宋姑娘,怕內裡玉逸塵聽到要起疑心,才要去捂著衙役的嘴已經來不及了。只得往外推著說道:“我知道了,你快走吧。”
那衙役往外走著,猶自高聲道:“她帶著許多包袱上了馬車,想必是真要逃走了。”
杜禹心中焦急,又怕玉逸塵聽到,又不敢擅離公房,急得抓耳撓腮。半天才又橫了心進了玉逸塵公房拱手道:“督察大人,下官有些私事要辦,能否先行離去?”
玉逸塵方才聽得那衙役講宋姑娘並東市,已經疑心到了貞書身上。他本有些懷疑那衙役說的宋姑娘怕就是貞書,懸提著一顆心望著杜禹,一字一頓問道:“何事?”
杜禹聽聞的傳言是宋貞書吵著要嫁給玉逸塵,並不知玉逸塵是否也一心要娶貞書,畢竟他要從宮裡拉個對食來洩火,只怕宮女們也要搶破頭打破腦袋的上趕著,並不在貞書一個。此時猶疑不定,腦子一熱撒謊道:“下官家裡娘子賭氣回孃家去了,下官要去追回來。”
玉逸塵知他是個愛撒謊的,也知他在涼州成過親卻死了娘子,前些日子正在與黜了的北順侯府竇姑娘談親事,卻也不戳穿他,揮了揮手道:“去吧。”
杜禹如蒙大赦,出門摘掉官帽丟在公房內,下樓就是一通狂奔。
玉逸塵叫梅訓進來問道:“杜禹這些日子在應天府巡街巡的可好?”
梅訓道:“他本是巡著御街的,前陣子自請調到了東市,但也未曾好好巡街,整日是都是在宋氏裝裱鋪門前站著。”
原來是他纏著貞書。玉逸塵怒道:“為何不早報於我?”
梅訓低了頭道:“屬下想著公公已與宋姑娘斷了往來……”
玉逸塵拍了桌子道:“誰說的?”
他起身脫掉公服,自櫃子裡抽出那件寶藍色的袍子來換上,取下佩劍快步出門揚手招著:“帶上幾個人,去劉家莊。”
貞書若出城,去的必是劉家莊。
貞書出了城,撩窗簾回望並無人跟著,心中大舒一口氣。因裝裱鋪中少了個宋岸嶸,如今趙和更不能離開,是以這次出門就只跟著一個新來的小學徒璜兒,連車伕都是僱來的。
貞媛是頭年七月間生的孩子,之後宋岸嶸病逝,又裝裱鋪中生意煩忙,她一直都未曾到劉家莊去看過貞媛與孩子。因聽蘇氏與貞怡兩個唸叨貞媛的小女兒熙兒生的十分嬌美可人,一直想要親自去瞧一瞧。再兼這些日子她叫個杜禹纏的透不過氣來,遂打理了些換洗衣服,欲要到劉家莊也住上些日子,好叫休兒離了她的制肘好好當一回掌櫃,也算是慢慢放手叫他們能自立。
出城沿運河而行,貞書想起貞媛大肚子的時候,初春時節,柳枝正抽著嫩芽,她曾與玉逸塵一起策馬走過這條路,如今卻是再一度的枝繁葉茂,她所苦求的親事終究成了一場空,就連父親也在憾中亡故,心中又不禁又疼又悔恨不能回到過去。
正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