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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公子不知？&rdo;範送挑挑眉。

&ldo;知道什麼？&rdo;沈潘不假思索。寧國的鳥事，他沒心思知道。

&ldo;那就是真的不知。&rdo;範送嘆口氣。輕輕摩挲手邊的粗瓷杯子。白水已然被他飲盡了。

&ldo;寧國的問題只多不少，如今聖上不說昏聵，也算不上清明。倒是二皇子和三皇子兩位可堪大任。可惜，三皇子心在天邊，二皇子心思又太過狹隘了。不得善終，不得善終啊。&rdo;範送搖搖頭。

&ldo;說得跟真的似的。&rdo;沈潘隨意敲敲桌子。可前世反而是三皇子敗給了心思狹隘的二皇子。

兩個倒是真的都沒有善終。

想到這裡，沈潘倒是多看了範送兩眼。

這人是一語成讖還是真的有那份明察秋毫，預知天下事的本事？

&ldo;公子好歹在雲首書院讀了好些年，難道不知道那雲首書院於別處的不同？&rdo;範送苦笑一聲。他家的公子，看似心細，卻也心大。

有種一覽眾山小的心胸，可有俯瞰眾生萬物的睿智？

&ldo;也沒甚不同。&rdo;沈潘哼哧一聲。同樣散發著文人之乎者也的酸腐味。

&ldo;哪裡沒不同？&rdo;孫子銳倒是睜大了本就不小的大眼睛。

&ldo;老大能在別的書院裡遇上他？&rdo;孫子銳嘟囔道。

&ldo;雲首書院束脩便宜啊，飯食便宜啊，像範送這樣的泥腿子，也多呀。&rdo;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孫子銳倒是瞥了眼範送。

看著那人面不改色，連著眼皮都沒抬，鬆了口氣。繼續跟他老大叨叨。&ldo;老大，莫要小看了雲首書院，多少像範送這樣的，額，寒窗文士，借著雲首書院一步登天？平步青雲？莫說被那些權貴看上的。那些表現優秀的，不管門第，個個幾年以後不都花團錦簇的？我爹都說了，這雲首書院不得了，若是他當年年輕的時候有這地方，指不定我家就貴氣了……&rdo;

&ldo;這雲首書院誰開的？&rdo;沈潘挑挑眉。

那背後的人不簡單，給了天下寒士一條平步青雲的路不說，這是在變相削弱世家的勢力。

&ldo;不知。&rdo;範送放了杯子，攤攤手。修長粗糙的手指現出來，卻又被他快速地收了回去。&ldo;我只知道，跟著三皇子可關係匪淺。&rdo;

&ldo;公子，打個賭如何？&rdo;範送忽然道。&ldo;若是雲首書院那背後真是三皇子，我猜，他近日要倒黴了。&rdo;

&ldo;為何？&rdo;沈潘聽到三皇子就心頭一跳。

總覺得似有若無的，他靖國公府與三皇子太有緣分了些。一個前腳死得悽慘，一個後腳跟著陪葬。

範送憑著那帕子覺得他靖國公府與三皇子有牽扯倒是合情合理。如今卻是不知到底是他三叔一個人的本事還是靖國公府的。

無論如何，範送原來是來提點他的。

&ldo;多謝了。&rdo;沈潘嘴唇翻動。領了範送的心意。

&ldo;無需謝我。&rdo;範送輕輕搖頭。收了笑，一臉肅然。&ldo;我如今不也稀里糊塗上了賊船？如今找你，是想確認一句，公子和靖國公府是認真的嗎？&rdo;

認認真真地跟了三皇子？

沈潘抽了抽嘴角，抖了抖眉。

他自然明白範送是什麼意思。儲位之爭，瞬息萬變，歷來兇險。不到最後一刻，誰也說不好到底鹿死誰手。

何況，如今形式還不明瞭。

是個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