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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思琪莫名心虛,迅速回頭對和羽說:「我們進去再說吧。」
和羽點頭,「好。」
說完還不忘安撫談忱:「沒事了,都會過去的。你先回去洗個澡,免得感冒。」
談忱已經收起全身的軟弱,深深看一眼和羽,轉身走了。
江浩然欲言又止,趕緊跟上談忱的步伐。
他們住在102號房間。
開門進去後,談忱徑直拿衣服去了浴室。而江浩然就站在浴室的門口,躊躇後焦急地問:「忱哥,你沒事吧?」
談忱拿淋浴頭沖走自己滿臉淚水,靜了片刻,才啞著嗓子答:「沒事。」
五分鐘以後,談忱穿好衣服走出來,江浩然正坐在床沿上等他。
談忱看起來和平常已無二致,乾乾淨淨,神清氣爽,又是一個耀眼的翩翩美少年。
他邊走邊拿毛巾擦頭髮,瞥一眼江浩然,好像知道江浩然要說什麼似的,倒先開口:「江胖,少講些有的沒的。」
可江浩然卻忍不住紅了眼睛。
男孩長得胖,十七八歲卻有著近兩百斤的體重。可他也單純,也只是個未經世事的高中學生。
他能純粹地體會摯友的痛苦,也能毫不顧忌形象地在他面前為他而哭。
江浩然哭喪著臉,回想剛才談忱脆弱無力擁抱和羽那一幕,聲音嘶啞地說:「忱哥,你是不是想起了當年的事?」
談忱拿毛巾的手一頓,卻只是默然。
江浩然偏偏要講這個話題:「忱哥,這事過去十一年了,兄弟我從來不戳你傷口。可是過去的事情,再怎麼著它也過去了。你背的思想包袱太重,沒辦法往前走的。」
十一年前,談忱和江浩然都還只有六歲。
兩個人是鄰居,從小便混在一起玩兒。某天兩人練習兒童滑板車練得鼻青臉腫不得不回家時,卻見一群大人從小區一側的湖裡撈起了兩具溺亡的遺體。
談忱湊過去看一眼。
看到地上躺著的是他的爸爸媽媽。
從那天開始,六歲的談忱,就一天之內長大了。
談忱沉默著不說話,江浩然擦一把眼淚接著說:「你把游泳技術、潛水技術練得再好,離開的人也不能再回來。可是忱哥,你今天救了周思琪,這是一件高興的事兒,叔叔阿姨如果看到了,也會為你驕傲的,對不對?」
談忱不願意聊當年的傷痛,這感覺就像是生生用刀挑開歲月留下的疤痕,濺得時間鮮血淋漓。
於是談忱故意找出江浩然話裡的一處漏洞,譏諷道:「周思琪是故意落水的,而且她會游泳。」
江浩然果然愣了。他很快被轉移注意,關注點又回到了當下。
他驚訝地說:「那怎麼可能?她這是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談忱抽過一張椅子坐下,抬起雙腳擱在床邊,冷冷回答:「沒見過哪個溺水的人像她這麼緊閉嘴巴還把牙齒咬得這麼緊的。」
江浩然:「……」
他補一句:「那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談忱回想起周思琪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淡淡點評:「因為有病。」
江浩然:「……」
而這起事故的始作俑者並不知曉自己已穿幫。
周思琪去洗了個澡換好衣服後,十分不痛快地坐到了和羽身邊。
和羽並沒有受到任何影響,這會兒已經回歸到了數學的懷抱繼續天人交戰似有決一死戰之勢。
周思琪臉色不善,帶著明顯的不悅問:「和羽,你剛才為什麼跟談忱抱在一起?」
和羽做數學題做得正是焦躁,聽到表姐質問似的語氣,倒冷靜了一些,語氣平淡無瀾:「我好像沒有義務要向你解釋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