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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宮宴回去,太平日子才過了三天,陳夫人身邊的掌事女官便大張旗鼓地將一株叫做‘赤霞’的名花送到了平樂侯府上。
這花開得熱烈豔麗,樣子不亞於桂未宮中的那幾株玉帶紫袍。
傳話的人只說是沈家五姑娘秀外慧中、品行溫良,與娘娘十分投緣,故而有此賞賜。
宮裡的人一走,平樂侯夫婦二人都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
“老爺,你看這……這是個什麼意思?”劉氏皺著眉問道。
平樂侯也急得在屋子裡踱來踱去,“咱們家跟他們素來井水不犯河水,這東西送得真是不明不白。”
他轉身對著屋外的小廝道:“來人呀,把這個東西給我放到後院裡去。”
兩個小廝見他怒氣衝衝,捧著花缸子慌里慌張地往外跑,險些被門外的臺階絆倒,又聽他在身後怒斥道:“別毛手毛腳的。”
小廝們嚇得一哆嗦,連忙點頭稱是,小心翼翼地將這株寶貝疙瘩送到花圃供了起來。
訊息先是在府中傳開了,沈家不明所以的幾房親眷只當是自家姑娘在當日筵席上得了娘娘賞識,輪番地上門來給侯爺、夫人道賀。
作為言論中心的沈蔓君則是對外稱病、一概不見。
劉氏也是有苦難言,一面要擔心自家女兒,一面又要耐著性子去接待那些嬸孃妯娌們。
又過了一兩日,有陳國公府的人遞了帖子,說二日後陳國公要親自帶著公子登門拜訪,其中意味就有些不辯自明瞭。
沈家五姑娘整日將自己鎖在房中怏怏不樂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劉氏心中有些惴惴不安,幾次詢問,誰知不論問什麼,女兒都只是搖頭。
近來坊間總流傳著某位大戶人家的小姐因不滿父母指婚同一個下人雙雙殉情的傳聞。自家姑娘也剛好到了少女懷春的年紀,萬一要是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可如何是好?
這一晚府上眾人早已經歇下了,一向粗枝大葉又十分懼內的平樂侯一覺醒來,只見自家夫人坐在窗下長吁短嘆,頓時嚇得清醒了一半,連忙披衣起身又是賠禮又是噓寒問暖。
“夫人呀,你還是不要胡思亂想了!咱們家小五從小雖然頑皮卻還是十分孝順的,斷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侯夫人劉氏想起自己另外兩個遠嫁異鄉的女兒,一時忍不住傷感落淚道:“小五是咱們最小的孩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我也不活了。”
平樂侯生平最怕的便是女人的眼淚,一時也是慌了手腳,“哎!這……夫人莫要說這樣的喪氣話了。若是咱們家女兒真不願,管什麼他陳國公府、袁國公府通通不嫁,大不了……大不了老夫不做這個侯爺不就行了嘛!”
劉氏聽他這樣說,抬手擦乾臉上的淚珠道:“這可是老爺您說的,明日我就將這話告訴小五,也好勸咱們女兒放寬心。”
平樂侯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又伸手攬住劉氏的肩膀,“我沈淵何時說過大話?好了,好了,走走走睡覺了。”
到了第二日一大早,劉氏果然原原本本地將這一番話告知了自己的女兒。
誰知不說還好,一說完沈蔓君的眼淚便如斷了線的珍珠止不住地落了下來。
“好好地,哭什麼?”劉氏問道。
“女兒這是高興……高興!”沈蔓君答道。
她素來知道沈家家風嚴正,父親又行事光明磊落,父母雙親絕不願為了自己的榮華斷送女兒幸福,只是做兒女的又怎麼能置自己的家人不顧?
“母親……女兒還不想嫁人,等侍奉祖母、母親、父親養老送終後,我就剪了頭髮到庵裡做姑子去!”沈蔓君強忍住眼淚哽咽道。
劉夫人也忍不住垂淚道:“好孩子,只要有你父母在一日,就不會眼睜睜看你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