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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們你推推我,我推推你,誰都不願意先進去,不知道誰在謝迎春腰上使了把勁兒,謝迎春直愣愣地就站在了最前面。
她看著那破敗廟宇裝飾的屋子也有點頭皮發麻,但這會兒也顧不上其它了,硬著頭皮推開門進去,四下打量一番,就是一個小院子,原來供奉白娘子的正殿改成了一個教室,門上貼著一個紅紙,上面用毛筆字寫了『青山小學』四個字,兩邊的偏殿門敞開著,還在門口支了一個泥土灶,估計就是給他們住的地方。
於澤也開腔介紹上了,「男知青住東邊的偏殿,女知青住西邊的偏殿,茅廁也是分開的。你們先休息休息,生產隊還忙,我先走了。明兒個會有人過來帶你們下地,一起幹農活賺工分。」
知青們雖然多數都沒種過地,但也知道這會兒正是割麥打穀的農忙時候,就算肚子裡憋了問題想問,也不好意思拉著一個才見面都沒說上幾句話的人問,再者他們都想看看自個兒住的地方長啥樣。
於澤一走,這些知青們就開啟了話匣子,一邊在屋子裡轉悠一邊開始吐槽。
「呀,這茅廁怎麼這麼髒?」
「味兒怎麼這麼大呀!這風一吹,晚上被味兒燻著了,能睡得著?」
「我覺得這屋子還算乾淨,就是怎麼都不是分開睡的啊,一排大炕做通鋪,萬一有人睡覺不安分不規矩該咋辦?」
「這櫃子是什麼木頭的?摸著一點都不結實,就算落了鎖,那也防不了賊啊……」
甭管是男知青還是女知青,這會兒都和天上下凡到人間似得,看什麼都不爽,挑著一點問題就能吐槽一通。
謝迎春沒插嘴,她把包袱放在櫃子上,見院子外面晾衣服的繩上有塊抹布,她去取了抹布蘸了水,把櫃子和炕沿又給擦了一遍。
那些女知青又開始因為誰要睡靠窗戶的地方爭執起來了,靠窗戶的地方明亮通風透氣好,大家都想往窗戶邊睡,白天被子攤在炕頭就能曬了,可位置就一個,有人眼疾手快,一進來就把地方給佔了,有人手慢但脾氣兇嗓門高,還有人就愛挑事兒……巴掌大的屋子裡,剛見面的知青就因為這個事兒吵了起來。
謝迎春不想引火燒身,她找了個最不受大家待見的犄角旮旯,把帶來的床單往草蓆上一鋪,選了個臨近的櫃子,把裡面的灰也擦了擦,將自己帶來的東西都放了進去。
有人是愛搞事的性子,自然有人愛安靜。
一屋子六個女知青,兩個吵得臉紅脖子粗,一個在那兒邊吃瓜邊挑唆邊煽風點火,另外三個都沒吱聲。
謝迎春一人在無人問津的角落裡歲月靜好地整理東西,另外兩個愛安靜不喜歡鬧事的人就湊了過來。
一個扎著馬尾辮,圓臉上生了倆酒窩的姑娘湊到謝迎春身邊,說,「我叫林知書,京城來的,你呢?」
「謝迎春,津市來的。」
另外一個理著短髮的姑娘也湊了過來,「我叫杜晉,西山省汾河邊上長大的。」
謝迎春點點頭,將自己用水涮過的抹布遞向林知書和杜晉,問,「你們要不要也擦擦?在火車上折騰了一天,又在拖拉機上顛了一路,我都給顛餓了。聽說生產隊管飯,收拾好過去看看吧。」
杜晉看了一眼那三個還在搞事的,低聲說,「剛剛乘拖拉機過來的時候,我仔細看過這邊,蘆葦長得不少,我爸和我說過,松原這邊雖然經濟不行有點荒,但土地是肥的,林子是滿的,我們待會兒去蘆葦邊轉轉,看能不能叉點兒東西打打牙祭。一路上都是啃餅子吃雞蛋,我嘴巴都快淡出毛病了,咱搞點有油水的東西去吃。」
謝迎春看了杜晉一眼,明白了杜晉的意思,沒吭聲,但沖杜晉點了個頭。
三人麻利地收拾完,關上門窗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從院子裡找到個木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