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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的地方?&rdo;
&ldo;我們馬上去租個大房子,搬到新一點的小區。以我們現在的能力,租個好一點的公寓沒有問題。等過幾年,我們存些錢,再想別的辦法。&rdo;我耐心地說。
&ldo;可是我不要。&rdo;她固執地搖頭,&ldo;我早就想過,如果要結婚的話,我就得住在屬於我自己的房子裡。我才不要我的孩子從記事的時候起,就看著他爸爸媽媽每天跟房東賠笑臉。&rdo;
&ldo;陳嫣,你現實一點。&rdo;
&ldo;我很現實。鄭西決,不現實的人是你。&rdo;她盯著我,看到了我的靈魂裡去,&ldo;在現在這種時候,逞英雄有什麼意思?結婚不是戀愛,不是隻有你情我願就夠了的。我從很小的時候起就決定了,我沒有的東西,我一定要我的孩子得到。我得給他好的生活,一個屬於我們自己的房子,是最起碼的吧?&rdo;
&ldo;你變了。&rdo;我頹然地仰起臉,把腦袋放在沙發的靠背上,眼睛裡只剩下灰白色,汙濁的天花板,還有那盞說不上來是什麼顏色的吊燈,&ldo;那個時候,你說你願意跟著我回龍城來的時候,你沒想過會有今天嗎?&rdo;
&ldo;更正一下。&rdo;陳嫣笑了,&ldo;我當初說我願意回龍城來,並沒有說願意&l;跟著你&r;回來。我回來是因為我媽媽,她只有我一個親人。所以我想要在我自己結婚安家以後,把她也接來,她不可能在我外公家裡住一輩子的。&rdo;
&ldo;陳嫣,我真的想要這個孩子。我們把他生下來,其他的事情,慢慢商量,行不行?&rdo;我暗暗地捏了一下拳頭。我總是不習慣直截了當地向別人表達我的願望,印象中,我從沒有說過&ldo;我真的很想怎樣怎樣&rdo;的句子。即使是對著陳嫣,也覺得羞澀,或者說,羞恥。
&ldo;你是很想要這個孩子,還是,你怕丟面子?你不願意在我面前直截了當地說你承擔不了這個責任。鄭西決,我不怕丟臉。這個孩子我不要,除非我們有辦法弄到一個房子,弄到一個真的屬於我們的家!&rdo;
&ldo;可是你明明知道,我們現在沒有錢買房子。&rdo;
&ldo;不用裝糊塗。&rdo;她冷笑,&ldo;我想你也知道,我們這個年齡的人,除了極少數,沒有幾個是真的完全靠著自己的力量安身立命的。&rdo;
&ldo;你什麼意思?&rdo;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在一瞬間結了冰。
&ldo;我就是這個意思。&rdo;她停頓了一下,那個時候她的眼神裡閃過一種微妙的羞怯,恍惚間她又變成了那個第一次跟我出來約會,不知道該找什麼話題來聊天的陳嫣,可是現在,她把那種轉瞬即逝的動人的尷尬用來跟我討價還價了,&ldo;西決,可不可以去找你三叔‐‐&rdo;
&ldo;沒有可能,你休想。&rdo;我打斷她。
她靜靜地看著我,突然間,淚盈滿眶:&ldo;我就知道會是這樣。我就知道。你的臉面,你那點架子,比什麼都重要,重要到讓你什麼都不會為了我做,甚至讓你放棄你自己的孩子!&rdo;
&ldo;要放棄孩子的人是你,不是我,你講不講理?&rdo;我咬緊了牙,忍受著胸腔裡那顆心臟狂躁不安的聲響。
&ldo;我一直都在跟你講理!&rdo;她終於爆發,&ldo;實話告訴你,我發現自己懷孕以後就去找我們老闆談過了。我們公司四月份就有個專案要開盤,我們老闆願意給我最好的折扣和戶型。我在努力,我在為了我們的將來打算,能做的我已經做了。只是一筆首付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