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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又轉過一個山埡口,看見我們前面有幾位越南百姓站在路邊,他們頓時嚇傻在那裡,一動不動。後來見我們沒有傷害他們的意思,幾人轉身就跑,其中兩個中年男子還背著小孩,他們一邊跑著,一邊回頭來看我們,他們那眼神裡流露出的絕望與恐懼令人永生難忘。也就是這樣的瞬間印記深深刻在我心裡,讓我在後來歲月的思考中感悟到了戰爭的某種罪惡。
十一
後面的槍聲緊緊地追著我們,我們見右側是一片原始森林,就立即沖了進去。我們在樹叢與亂石中疾速穿行,衣服被掛得千孔百窗,四肢劃痕累累,直到我們聽不到越軍的叫喊和槍聲稀落下去,我們才停止了腳步。好一陣喘息後,我們才有精力清點一下一起跑出來的人:僅僅16 人,偵察3班有6人,我們偵察2班3人,工兵班有4人和偵察排長1人,別的連隊有2人,1機槍連連長和一位機槍手(是哪連隊的給忘了),那機槍手居然一人扛著帶彈夾的班用機槍,身上還帶著兩個裝滿子彈的機槍彈夾,這在平時是兩個人的活兒,可見體力驚人。我們現存的火力配備為:衝鋒鎗9支、班用機槍2挺、步槍2支以及手槍2把。我們突圍第一梯隊的幾十號人,就只有我們16人成功戰勝天險突破越軍的大包圍圈。
一切又似乎變得有希望起來:我們人數少但行動會更靈活,火力也非常不錯。大家靜心分析了地形、敵情以及可能出現的變數,最後決定16人的指揮權交1機槍連連長負責,探路組由張孟福、我和陳秀穎3人組成,所有行動將在天黑以後進行,現在找一個可以形成簡單防禦的地方休息。
我們又往前走了約半個小時,選定一處山斜面的凹處作停留點,這裡森林茂密、亂石林立,16人被分4組形成4個方向的防禦。我、陳秀穎和王宏被分在靠上方的位 置防禦,那上方的地形是一處比較光滑的石頭坡,如果有越軍在上面被我們擊中,身體就會滾到我們的掩體內。大家對地形進行簡單改造後,就分組進行休息。
四周安靜如斯,遠近的鳥鳴簡單清晰,偶爾有槍炮聲傳來也離我們很遠。那時刻是如此的讓人心情平和,特別是在經歷了眾多的磨難之後。我沒有一絲的睡意,眼望著春天森林裡滿目的蒼翠,想用過去在課堂裡學的知識來分辨一下什麼樹種或植物分類。記得森林裡有一種巨型藤蔓,主幹直徑有差不多30厘米,那大大小小的分支在森林錯中複雜的蔓延。還有一種大樹,樹幹需要3、4人合抱,直直挺立達40餘米。到了下午3點左右,這樣的安寧時光就被一個突如其來的越南軍人打破……
我先是聽到下面有人小聲的說:注意!有人過來了!我們的神經立即繃了起來。我利用石頭的縫隙往左邊一看,只見一個穿著軍裝的越南人探頭探腦、非常警惕地朝我們陣地摸索過來,距離在150米左右。在下面的戰友見狀輕輕地移動身體,形成一個夾擊迎敵陣形,準備抓他個活的。
那越南軍人漸漸走進我們,這時我們只有排長一人負責監視那人,其餘的全部低頭隱蔽。在他距我們3、4米遠時,排長大喝一聲&ldo;不許動!&rdo;附近的戰友也起身用槍直指那越南軍人。
排長又用越語補喊了一句:&ldo;空得動!&rdo;(不許動的意思),並用手勢示意他走過來。那越南軍人一臉驚恐,嚇得張著嘴,他舉起雙手,向前走了幾步,3班的張磊(四川綿陽人)和一個山東兵(名字忘卻,後來得到三等功)一下子衝過去,把那越南軍人按在地上,扒掉他的衣服,用繩索把他捆綁起來。由於我們中間沒有人懂越語,也就無法從俘虜嘴裡掏出什麼軍情來。
那越南軍人身上並沒有攜帶武器,唯一的錢包裡有一些照片和少量錢幣。也不知那連長當時如何想的,就把那越軍的軍服穿在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