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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很喜歡吃甜,他卻非要自我洗腦,從來不碰任何甜的東西,導致身邊所有人都以為他真的討厭吃甜。
甚至包括一些習慣性的小動作、口頭禪,只要被人提起,他就會拼命改正。
他厭惡一切無法依靠理智控制的情緒、情感,和愛好。
最最厭惡的,是自己身上那一半顧昀的血。
他在面對顧昀的時候所說的那些話並不是氣話。
他是真的想把自己身上屬於顧昀的那一部分血脈全部抽乾,就像李綿綿所說的那樣,他也覺得自己就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他真的嘗試這麼做過。
但是後來母親病了,他就再也不敢去想這些事情。
這世界上,還有好多好多,遠比去死更加艱難的事情。
那時候,唯一主動伸出援手,願意給他一點安慰的,就是藍清婉夫妻兩人。
所以他想把這些回報在李綿綿身上。
他知道自己好像插手太多了,沒能把握好那個度。
可就是很難控制。
因為他總是從李綿綿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總是忍不住想去庇護她,就像個玻璃罩子一樣把她罩在裡面,讓她不要像曾經的自己那樣,落魄且無依無靠。
這大概是唯一一件,他沒能用理智控制好的事情。
直到親眼看見她過得很好,他才下定決心,要試著放一放手。
要試著找回那個擁有理智的,不被任何情緒控制的自己。
李綿綿這麼長時間以來和他確實沒什麼聯絡,他想要刻意消減自己的存在,的確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但他只是把自己從她的生活裡剝離了出去,卻並沒有將她從自己的生活裡剝離。
李綿綿就像他幻想中的那個自己。
那個一開始就有人伸出援手,從而被拯救之後,過得幸福而美滿的自己。
他時常會去看一下那個“自己”過得如何。
她的朋友圈不是特別豐富,也從來不發任何照片,但每次有什麼趣事她還是會分享一下。
有時候是和朋友一起出去逛街吃飯,有時候是和家人一起出去旅遊玩耍。
比起她的朋友圈,藍清婉發出來的內容就要豐富多彩一些。
不僅有照片,還有很多影片。
顧晏辭把這些照片和影片都儲存著,沒事兒翻出來看一看,就像看一個夢。
他跟別人提起李綿綿的時候常常帶著不自知的驕傲與自豪,彷彿這個夢就是他自己親手造就出來的。
所以李綿綿在他眼裡其實沒有特別大的變化,即便分離將近半年多了,他還是一眼就能認出來。
隔著半年多的時間距離,他和李綿綿說話仍舊是那副熟悉的口吻,沒有表現出任何生疏。
但他忘了李綿綿和自己的感受是不一樣的。
小姑娘已經成年,出落得大方又漂亮,比照片裡更好看,性格上也已經有了不小的變化。
他缺席了她成長得最迅速的那段時間,或許在她眼中,自己和那種莫名其妙想加她微信的郝雲猥瑣怪哥哥差不多。
或者比郝雲更令人討厭。
好歹郝雲沒像父親一樣對她說教。
他的夢已經不是他的了。
她是她自己,和他生活在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裡。
“那你……”顧晏辭笑了笑,輕聲說,“如果以後遇到什麼問題,是哥哥幫得上忙的,你就隨時過來找我。”
——他想嘗試著保持一點距離,至少不要讓人那麼厭煩。
這話聽在李綿綿耳中,差不多就是要和她道別的意思。
安靜幾秒,她試探地問:“你是還有事情要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