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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手指慢慢爬上女嬰的脖頸,襁褓裡的她似乎有所警覺頓時嚎啕哭泣,一聲啼哭立即換回昇平喪失的理智。是,不能動手,一旦動手她再無時機能奪回自己的骨肉。她畢竟是融合帝王血統的公主,無論生母是誰,昇平都無權將其扼死。
昇平驟然回身對同歡厲聲:「快把她抱走,快!」
並非她已無法容忍女嬰啼哭,只是一聲聲悽厲哭聲催她思念此刻正睡在長孫無垢懷中的孩子,她更怕自己嫉妒蔓過胸懷會失去理智害死眼前襁褓女嬰。
同歡立即上前將公主抱走,昇平蜷縮在床榻上痛楚的咬著嘴唇,將淚水流入心底,不能發出哭聲,她只能嗚嗚咬住嘴唇將悲慟咽回,血順著嘴角流淌仍抵不過心痛如錐。
她的孩子,她的孩子。
從那日起昇平飲食清減許多,同歡與奶孃在大殿內鬨逗小公主時,她的神色也是淡淡的,並不露出對小公主絲毫親暱的表情。同歡與奶孃離開之時,小公主放在昇平床榻一邊,她便盯著女嬰仔仔細細的看,一遍遍翻找確認是否有她記憶中的印記。一次次翻找,一次次失望,整個人恍惚許多。
她逐漸消瘦下去,茶飯少進。待到小公主滿月時人已形銷骨立,空蕩蕩的團錦瞿鳳琉邊逶迤長衫披在肩頭,內裡連根絲絛也扎不住。
李世民日日過來探望,堅實的臂彎將她緊緊環住,心痛至極,日久天長見她總是神情木訥也不與自己交談,他怒過,吵過,繼而心如死灰。
昇平的固執讓李世民陷入絕望,甚至覺得她今時今日無理取鬧端因過於重視子嗣所致,時間久了便放棄了與她爭辯,每日到棲鳳宮,他只是以目光與她默默相對,直坐至天暝。一身蟠龍袍明黃耀眼,半面芙蓉裝難掩消瘦,兩人心中皆疼痛彼此卻矜持不肯低頭,心中疤痕結痂剝離,再結痂再剝離,厚若老繭時,終也不覺得疼了。
沈如是來為昇平診病時,她曾偷偷與他打探那日究竟是否被調換襁褓,沈如是起先緩緩搖頭,目睹昇平恍惚目光又有些心軟復而頜首。
領悟的她嘴角凝結苦澀笑意,如此宮闈秘聞如何能讓貪圖利益的人來論證。即便果真有調換皇嗣一事,他也不會得罪那個身處兩儀殿寶座上的九五之尊。
不出幾日,長孫無忌果然接到聖旨從洞獠班師回朝,不僅重新復位司徒之位,更兼顧東大營統帥,並領皇帝旨意攻打屢屢進犯的回紇。
魏徵的咳喘症再發,人常纏綿病榻,朝堂也少見了。仿若元妃一經誕下公主,頹敗之勢便再難以遏制,楊氏族人本是遠戚,敗勢後紛紛投靠長孫氏自保,倒似一場其樂融融的君臣同樂好戲正粉墨登場。
大唐皇宮更改了名號——太極宮1。由大興宮至太極宮,不過短短十餘載。
昇平如同過完一生那般長。
永好奉旨意入宮安撫產後抑鬱的元妃。她與昇平同坐,見昇平如此消沉不覺拭淚:「公主殿下,新朝更迭理應如此,不過是場輪迴,且看空些吧。」
因與元妃交往密切,魏徵被長孫氏朋黨彈劾,氣喘症再犯無法上朝,自請退居翰林閣學士,被聖意駁回,只道安心養病。奈何有心人處處排擠,如此養病倒不如服下鴆酒來得痛快。
天邊飛鳥被震天的號角聲驚飛,震動翅膀劃過天空悽然鳴叫。昇平木然的眺望永好身後碧傾無盡的天空,喜樂從昭陽宮方向傳來,聲音端莊威嚴似乎就在她耳邊鳴奏:「永好,這是冊封太子的大典嗎?」
同歡乍然聞聽回首望向昭陽宮,病臥在床的昇平根本無法看見大紅錦緞妝點昭陽宮的喜氣,即使相隔甚遠也能感受懷抱太子皇后的得意神色。同歡不知如何回答緘默不語。永好瞥一眼身著緇衣的同歡也是無聲嘆息。
冊封太子的喜樂與冊封后妃所需喜樂不同,鼓重號響,聽上去端莊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