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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河一驚，“可是陛下不是一直沒有理會他們上諫納君妃的奏摺嗎？莫不是……陛下想反悔？”
李文武搖了搖頭，沉吟道：“反悔不至於，只是今時不同往日，現在是陛下佔了優勢，當然不會聽之任之。”
頓了下，他靠近張河耳語道：“你沒忘了聖慈太后是怎麼死的吧。”
聞言，張河微微吸了一口氣。
他當然沒有忘記！
聖慈太后，也就是天順帝的生父，當年先帝駕崩，第二日他就被發現在自己寢宮“懸樑自盡”。
先太皇太后對外宣稱他是對先帝用情至深，為先帝殉葬，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件事和大陳氏、小陳氏脫不了關係。
李文武見他有所明悟，繼續道：“陛下對他們恨之入骨，想必也十分厭惡後宮插手朝政。他們想送哥兒入宮給陛下吹枕邊風，這算盤就打錯了。”
“何況，貴君是什麼？位同副後，生下的皇子，只比嫡子次一級。如今皇后殿下身體欠佳，不說陛下願不願意納貴君，軍方將士首先不會答應。”
張河點頭，“這事，我倒是聽阿爹說了。”
高皇后是高將軍之後，不說他本人的戰功和風采，他父親和兩位戰死的兄長在軍方受萬人敬仰，擁護者眾。
而今皇后病重，安平侯等人巴巴地讓皇帝推選貴君，還不是打著取而代之的主意？
陛下年輕力盛，若讓貴君誕下皇子，只要嫡出的皇子不在了，貴君所出便是繼承大統的第一人選。
一旦皇后有個萬一，難保他們不會出昏招。
如此一來，三位皇子殿下的處境非常危險。
這就是張家人為什麼反感安平侯和鎮南王，連帶著張河也對那二人嗤之以鼻的原因。
張河疑惑道：“可你剛才又說陛下有言在先，不會毀約。那現在是？”
李文武：“這些都是林軒跟我說的。他的意思是，陛下其實也只是在討價還價，貴君的身份他不想給，但答應納入後宮的某些人，還是會收下的。”
張河一聽便覺得鬱悶，“當皇帝也不容易啊，到這個份上，反而連娶誰都不能自己做主。”
“那不然還能如何？帝王嫁娶，不僅是家事，也是國事，豈能憑喜惡而定。”
李文武嘆了一聲。
張河點點頭，接著一拍腦袋，道：“怎麼說到這上頭來了，這些和林軒入朝為官的事有關係？”
“當然。”
李文武道：“你細想，陛下和這些臣子的拉鋸戰已經打響。這第一局，陛下納妃勢在必行，但也收回貴君尊榮，算是平局。往後，這樣的爭鬥少不了。”
“安平侯他們有什麼儀仗，你都看得出來，那陛下有什麼呢？他憑什麼去鬥這些滿嘴禮義道德，動不動就來個死諫還軟硬不吃的文臣？”
張河數了數，發現皇帝果然不佔優勢。
陳敏禎被處死後，宰相之位懸而未決，而六部中，戶部尚書之位空懸，吏部是何諺，刑部是秦老的長子就職。
這兩位都是新官上任，在朝中根基尚淺，但另外三部的尚書卻是由侍郎晉升而來，不是宗親也出身高門。
不說他們本身浸淫朝局二十餘載，就是他們背後的宗族也不容小覷。
要知道，這些人可是歷經陳氏動亂，在天齊帝這十六年間夾縫求存，即便有些汙點，最終還是保全了自己，贏得新帝啟用的臣屬。
不論是陛下提拔上來的近臣，還是新科將入朝廷的天子門生，哪裡鬥得過這些官場上的老油子！
張河越想越心驚，“不得了了，這哪裡是榮華富貴，分明是火坑！那林軒還要往裡頭跳？咱們不摻和不行嗎？”
李文武又是一聲長嘆，“躲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