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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身一震。
他認真地琢磨了一會兒,才謹慎地問道:“林軒,便是你的表字麼,可知是哪兩個字?”
賀林軒被他問得一愣。
他這才想起來,原主連個正經名字都沒有,一般只是大郎、獵戶這樣叫著。
見李文斌誤會,賀林軒沒有否認,張口胡說道:“雙木成林,氣宇軒昂,便是這兩個字了。是在獄中和我一同服刑的一個秀才老頭給我取的,他說我命中缺木,模樣看起來又能唬人。”
他本來就很有說故事的天分,李文斌完全不懷疑他。
略一沉吟,他展顏笑道:“那秀才說的倒是在理。”
不看出身,單隻看賀林軒的模樣氣度,很當得起氣宇軒昂這個詞了。
這還是他第一次對賀林軒笑,頓時如春風拂過,那雙染了笑意的桃花眼更差點把老男人看痴了。
好在他及時穩住,自然地接上夫郎的調侃,說:“讓你見笑了。”
李文斌搖頭,他這會兒看賀林軒的眼神和之前全然不同。
似乎因為有了表字,獵戶就能心安理得地和別個粗人分出高下一樣。
他搖頭說: “我觀你的談吐,並非目不識丁之輩。我原來還想不明白這是為何,現在看來,你在獄……你那些年是和秀才公學過書嗎?”
看他終於願意對自己敞開心扉,賀林軒捏著鼻子認了。
不過,牛皮可不能吹破了,他趕緊說:“是跟著學了一些。不過那秀才沒多久就因病過世了,我只學了一點皮毛,勉強能說會道,字卻不認識幾個。”
在現代時候,他也就是小學文憑。
雖然後來有錢了也花錢深造過,習文斷字不比高校出來的高材生差,但那僅限於現代文字。
他已經看過這個時代的字,比繁體字要複雜得多,原主沒有進學的條件,他只能跟著當個睜眼瞎。
李文斌點頭,他覺得賀林軒有這份上進心已經很難得。
如此,他們以後至少不會無話可說。
這麼想著,李文斌又笑了笑,說道:“我姓李,名文斌。文采之文,文武之斌,表字勉之。”
說著,他沾了水在摺疊桌上寫下自己的名和字,想了想,又將賀林軒的表字也寫了上去。
哪怕水跡很快乾透,他依然盯著看了好一會兒,神情裡有著賀林軒不曾見過的光彩。
顯見是個愛讀書的。
不過據他所知,不說賀家村了,整個大梁哥兒念過書的都很少,但李文斌看起來卻不僅僅是念過書而已。
從原主對李家的瞭解來看,他們並沒有供哥兒進學的家底,這其中難道還有什麼隱情?
他試探地問道:“勉之,看你的字跡清朗,比那老秀才都好,真厲害。”
李文斌聽罷,不知想到什麼,眼眸裡的光暗淡下來。
他勉強一笑,道:“我也只是以前跟著兄長學過一點,哪裡能和秀才公相比。”
賀林軒立刻就聽出了裡頭的文章。
能寫得這手好字,沒有十幾年的功力是不可能的。
而李文武――這個酒樓的賬房,曾經竟然也是清高的讀書人,家裡還允許李文斌一個哥兒一起學習,想必他們以前的家境一定十分不錯。
他腦中瞬間閃過許多猜測。
但不論是哪一種可能,從天堂跌入地獄對於李文斌而言都是一段痛苦的回憶。
賀林軒不願去揭他的傷疤,便裝作沒有發現他的失落,道:“那看來家裡還得添置一個書房了。趕明兒,我到鎮上給你買幾本書,也好打發時間。”
李文斌震驚看著他,吶吶不成言。
他憑的什麼,竟值得這個人為自己如此考慮。
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