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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
這是季行州遲到很多年的聲音。
他有很多話想說,但又覺得語言是蒼白的東西,他也是那類承諾說得很少,總是付諸行動的人。
他現在迫切想知道關於夏甜這六年的一切,但又知道她不會說,她恨他啊。
他把目光流連在她身上,她比少女時期長大了一點,但還是青春盛放的模樣,那雙杏眼依舊如藏住了月亮。她的左眼下方靠近輪廓有一顆小黑痣,美得很獨特。
哪怕是24歲的她也一點都沒變,從願意接受她的那瞬間起,季行州就透過這張臉看見過他們以後的模樣。她於他不陌生,永遠都不會。
他心臟裡跳躍著一種失而復得的惶恐,她依舊還是從前怎麼都曬不黑的白面板,但是病態令她更蒼白更脆弱,他很怕,怕她突然又憑空消失。
他還是說:“對不起。”
夏甜懶笑如常:“沒關係啊,我也不招惹你了,你簡訊裡說得很明白了,我早就放下了。”
季行州沉默,屋裡只有夏甜微信訊息的通知鈴聲。
他等她回完訊息,望著只走到五分之一的藥水說:“我給你加了一瓶止疼藥,你還在發燒,最好是先睡一會兒。”
“行啊,那麻煩你出去時帶上門,謝謝。”
“我就在這裡。”
“這是我家。”
“我是你的主治醫生,觀察你的身體狀況是我的職責。”
“你經常這樣關心到女病人家裡來嗎?”
“沒有,你是唯一。”
“那我是不是要謝謝你啊,給你加錢?”
夏甜在懟,她的語氣炮火連天。
季行州只是很平靜地回答她:“如果這樣能讓你舒服點,我都可以。”
夏甜望著他這雙眼睛,就像跌落進以他為名的深淵裡,她恨自己沒骨氣,揚手就抓起枕頭朝他扔,只是剛抬起手傷口就撕扯地疼。
她疼得抽氣,枕頭也無力掉在腹部。
季行州衝過來:“扯到傷口了?好了我不說話你別動。”
他的臉就在眼前,俯身緊張地望著她,手指撥出她抿到唇角的頭髮。
夏甜沒見過這麼失態的季行州,從前他也有兩次為她撥過頭髮。
第一次是她吃冰淇淋抿到了嘴裡,故意仰起臉朝他說:“哎呀你看我頭髮。”他看出是她的詭計,素來剋制,挑眉的取笑在嫌她招數低。她垂頭喪氣,一個不留神沒聽到後方電瓶車的喇叭,他一把拽過她,認栽似的撥出她唇角的頭髮。第二次是她被他勒令做完試卷才能吃東西,她餓得不行,到吃飯時狼吞虎嚥,他忍不住一邊指導她吃相規矩一點,一邊幫她撥出吃到的頭髮。
夏甜總覺得他們從前像初戀的情侶,但季行州從來沒有明明白白地答應她的追求。以至於後來收到他那些刺眼的簡訊,她想象著手機那頭他冰冷的臉,又覺得他的確沒給過她任何承諾。
他好像也在這時才察覺他太過緊張,隔她也太近。
他們中間只隔著那個枕頭,他的呼吸是翻滾在浩瀚裡的炙熱,在他要抬頭起身時,夏甜開口問:“我是不是還這麼輕浮啊?”
“沒有,不是。”他語態堅決。
夏甜把從前每一條簡訊都記得清清楚楚,想起沈清茶,她把得不到的痛藏在心底,清澈的杏眼漾起百毒不侵的笑。
“你挨我這麼近,你女朋友知道了不會生氣嗎?”
“我沒有女朋友。”
“哦,都沒當真過啊。”
“南環二路k門口,是不是你?”季行州說,“你見過我們,對不對?我沒有跟誰玩過,也沒有對誰心動。我在兩年前回國,最先希望回到平湖從醫,但外公外婆回了寧江老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