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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靜禪像是沒聽到,彎腰低頭,毛衣捋到手肘,整理被子的邊邊角角,全都壓得嚴嚴實實。李微意看得心裡又泛了酸意,說:“不用了……我可以自己來。”
“就你那毛手毛腳?”張靜禪語氣平淡,“每次我穿越過去,被子都沒疊,床單也沒平整過。”
李微意:“……”
好容易等他把每一條褶皺都理整齊,李微意以為他這回要走了,結果他原地站了一會兒,眸色沉沉,然後問:“有沒有燒熱水?我那邊熱水壺壞了。”
“哦。”李微意不疑有他,忙跑去把燒好的熱水端過來,又拿了個杯子,給他倒滿,“壺和杯子我都燙過兩遍,還沒用過。”
他看她一眼,說:“謝謝。”
房間本就狹窄,張靜禪在唯一的一把椅子坐下,接過茶杯,低頭垂眸,吹了吹,抿了一小口,放下杯子,神色平靜地坐著。
李微意:“……”
她只好坐在和他斜對角的床邊,說:“要不你把這壺水端回去喝?我喝夠了,不用了。”
張靜禪說:“不用,我喝完就走。”
李微意:“哦……”
李微意低頭看著床單,手指畫了幾個圈,只好沒話找話:“你房間冷不冷?”
張靜禪一隻手搭在腿上,另一隻手擱在小茶几上,那麼侷促簡陋的椅子,也被他坐出了幾分大開大闔的氣勢。
然後他答:“很冷。”
李微意突然不知道怎麼接話了。她覺得自從張靜禪這傢伙撕破臉強吻她三遍之後,堂堂總裁,就已經不太要臉了。
兩人都安靜了一會兒,張靜禪說:“你……”李微意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然而怕什麼來什麼,螢幕上“許異”兩個字再次躍入兩人眼簾。
李微意不想接,可她知道這樣對許異不公平,他什麼都不知道。
她抬頭看了眼張靜禪,巴望他能善解人意地迴避,免得尷尬。誰知張靜禪就在這時,端起茶杯,慢慢喝著,彷彿手裡的這杯白開水是上品龍井。李微意望著他微彎的脖頸,覺得這人把“充耳不聞”四個字演繹得相當到位。
李微意還是硬著頭皮開口:“要不……你先回房間?”
電話鈴一直在響。
張靜禪手指扣著茶杯,沒看她,盯著手裡的水,慢慢地說:“李微意,我的水……還沒喝完。”
李微意閉了嘴。
她無論如何不想再按下“接聽”二字,再次面對修羅場。電話鈴聲響了很久很久,終於沉寂。
李微意嘆了口氣,說:“滿意了嗎?”
張靜禪根本不答,穩穩當當坐著,又喝了三杯,確認電話不會再響起,他站起來,說:“走了。”
李微意又氣又笑,望著他道貌岸然地離開。
她躺回床上,望著手機上幾個未接來電,心情十分複雜,最後乾脆把手機丟開。
——
許異開車抵達旅館門口,是凌晨兩點多。
夜深人靜,整條街上連只狗都沒有。他沒有立刻下車,而是靠著抽了一支菸,才去敲旅館的門。
旅館值班是個年輕姑娘,早已呼呼大睡,被人吵醒,本來很生氣,一看到門口的許異,愣了一下。
來人一身駝灰色羊絨大衣,西裝筆挺,斯文俊秀,眉眼溫煦。門口停的是一輛寶馬x7。
值班姑娘嗓音都客氣了幾分:“老闆,大半夜的,有什麼事?”
許異微笑:“我能不能進去說?”
值班姑娘連忙把他引導門廳的舊沙發上,還用一次性紙杯給他倒了熱水,許異雙手接過:“多謝。急著來,是想跟你打聽兩個人。”
姑娘愣了一下。
許異溫溫和和繼續說:“一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