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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立為軍。
袁熙是怎麼逃出生天的無人可知,但憑著他隱秘的身份,和深入曹府的天時地利,這場復仇,早便是手到擒來。可他唯獨忌憚著甄洛,也成為了千里之堤毀於蟻穴的那一點。
侍衛頭領抬起袖子抹了抹嘴角的血跡“公子,其他人怎麼辦?”
曹丕放眼望去,院落中跪著的是四個蒙面丫鬟和一個蒙面侍衛。
他眯了眯眼,似乎有些猶豫。若是以往的曹丕,寧可錯殺一百也不放過一人。可是他那顆滴水不漏的堅硬的心,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有了人情味。
他揮了揮袖子,將一切都交由侍衛頭領處置。“仔細詢問,若是與袁熙有關聯便除掉,若是清白便放走,左右我周圍都不會再留下他們了。”
角落裡的丫鬟和侍衛聞言似乎鬆了一口氣,又似乎緊張起來。
當初曹丕是如何信任他們,可是自從曹操不知道在哪裡收到口信,言說曹叡(嘉樹)並非曹丕的血脈時,曹丕和卞氏便已然知道了曹操在他們之中安插了眼線。
亦或是有人故意挑撥。
洛真不過一句‘基因突變’,落在那四個丫鬟耳朵裡,再傳出去落入有心人耳朵裡直接變成了‘證據’。
曹操的疑心不是一時半會,卞氏對他也早有對策。他收到密信言說此時,卞氏安插的眼線也將這事返還回來,如此才會有當初那一出‘滴血認親’的籌碼。卞氏鬧得越大,越能證明洛真的清白和曹叡的血脈。
這也是為什麼曹丕心裡明明相信,卻還是要與卞氏做一場戲。
郭嬛那時候倒是看得明白,只是由她看見洛真如此神傷,開始有些埋怨曹丕的手段。很多時候,知道是一種傷害,隱瞞也是一種傷害。
曹丕讓洛真軟禁在容華香榭,冷落她,其實是另一種保護。
郭嬛則是與曹丕共同走進風雨之中的人,因為她們有著共同的目的。
侍衛頭領領命,曹丕則轉身進了房間,洛真還在睡著,蒼白的臉輕輕皺著,似乎連夢裡都在痛。
朝露輕輕給洛真蓋上被子,緩緩退到外室,見著曹丕的時候則行禮道“公子,夫人已經用過藥了,剛剛睡下。”
“高熱可退了?”
自從洛真中箭,整整三日她都處在混混噩噩的狀態。早先為了照顧曹丕已經是精神疲憊,身體虛弱,如今再來此一擊,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痊癒。
朝露露出些微笑意“退了,大夫說好好休養便可。”
曹丕望向珠簾後床榻上瘦弱的身影,默默地去往書房。卞氏來信說,曹操在半月後自長安返鄴,似乎還要謀劃著攻取東吳。
他揮筆疾書回信給卞氏,答允她定在曹操回城之前返回。胸口的傷口二次崩裂,在寫信的時候一陣拉扯,曹丕此時也察覺到疼痛來。此次艱難險阻雖然自己險些丟了性命,洛真也受此重傷,但是至少橫亙在曹丕心口的那顆刺徹底的拔掉了。
袁熙已經身首異處,朝堂上自己的勢力漸漸穩固,一切都在沉入深淵之後,慢慢向著陽光和希望的地方生長。
洛真是在傍晚時候醒來的,背後的傷口還在火辣辣的痛,稍稍一動便是大汗淋漓。朝露聽到響動急忙跑過來道“夫人,你慢些,小心不要碰到了傷口。”
洛真的神智剛剛清醒,如同做了一個幽深又可怖的噩夢。她動了動乾澀的嘴唇:“子桓怎麼樣?”
那一支穿雲箭幾乎將自己的背洞穿,可知來人的實力驚人又對曹丕有著強烈的殺意。洛真很難不去擔心曹丕。
朝露微微笑了笑“夫人別怕,公子沒事,刺客都被……”
朝露忽的噤聲,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急忙轉移話題道“夫人可要喝些水?方夫人剛剛來過,走了不到一刻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