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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被困在紙人的迷霧裡了,天亮就破了。”
“不能等到天亮。”祝棄霜開啟手機看了下時間,離天亮還有將近十個小時,不知道中間會發生什麼。
宿於沒有反駁他,沉身在黑暗中,只是靜靜地抓著他的手。
祝棄霜本來也沒想過讓宿於插手這件事,他沿著剛剛的路走回去,走到那個紙紮的售票亭前。
售票亭和裡面的紙紮人都好端端的,祝棄霜從揹包裡拿出一枚打火機,啪地一下點燃,火花噼啪閃過,從噴口呲地一下冒出來,細微的藍色一閃而過,映出祝棄霜蒼白的容顏。
“把這山上的霧解了。”祝棄霜舉著打火機道:“不然我燒了。”
攤在紙紮的馬紮上的紙人一動不動,祝棄霜吹了一口,火絲飛過去,飛到紙人頭上,給燒了個黃豆大的黑點。
紙人花白的臉上白了一個度,僵硬地跳起來,扭動著拍滅自己臉上的火星子。
這紙人原本穿著售票員的制服,頭上戴著售票員的帽子,祝棄霜拿打火機撩了她一下,她急得帽子居然都掉了下來,紙做的頭上,落下烏黑的頭髮,就如同真的一般根根分明。
而身上那售票員的衣服也在扭動中變得扭曲發皺,掉落下來——這件衣服居然是畫在紙上剪下來,又黏上去的。
這紙人眨眼間就變了另一個樣子,黑髮披散,但是身上穿著大紅大綠的馬褂長袍,手上還戴著金手鐲。
見祝棄霜手機的打火機動了動,紙人慘白的臉上紅唇動了動,連忙嬌媚地說道:“別燒了、別燒了,你把我燒了,這山不也得燒完了,你要坐牢的。”
“……你還知道坐牢。”祝棄霜輕飄飄地說道:“你在這裡害人也是要坐牢的。”
紙人連忙揮手,身子從紙紮的售票亭裡爬了出來:“我又沒害你們。”
“這路上不是你在搗鬼?”
她爬到售票亭邊緣坐了下來,期期艾艾道:“我看你們這麼兇,攔攔你們嘛。”
她心想,這幾人真不知道是哪來的,身上凶氣這麼重,特別是眼前這個人,雖然看上去安靜又無害,渾身煞氣,萬一上了山,和那座廟對沖出了什麼事,到時候就沒人上山了。
……唉?紙人迷茫地看向祝棄霜身後的男人,心下茫然,這又是哪裡冒出來的人,連她都沒察覺到一點。
祝棄霜摁了一下打火機。
紙人無辜道:“我真的沒害你們呀,只是弄了點霧嚇嚇你們,讓你們別上去了,白天就能走了。”
她本以為略施小計就能嚇走這群人,沒想到這個人根本就不怕。
“鶩山廟不是你們弄的?”祝棄霜打量著她:“我看有不少人上山,你為什麼偏偏要讓我們走?”
“當然不是我們弄的。”
紙人見祝棄霜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模樣,才尷尬地將事情娓娓道來。
原來這個紙人和載他們上山的那個司機紙人,原本是鶩山山下一家畫匠鋪裡的紙人夫妻。
在那時,鶩山腳下的這個村子就已經開始祭拜鶩山廟了,每年清晨,畫匠都要帶著一對紙人上鶩山廟祭拜。
紙人一般只畫目,不點睛,而帶上鶩山廟的紙人,都要用血點了眼睛、穿了法衣送上去。
輪到他們這對紙人時,剛恰巧點完睛,畫匠就死了。
“不知道怎麼死的,也許是血不夠用了,於是點了自己的血吧。”女紙人揪著自己的紙手:“紙人的眼睛,血點得更亮、更通靈。”
這個村子裡的人對鶩山廟裡的菩薩有著近乎痴迷的崇拜,畫匠做的紙人更是每年祭拜裡必不可少的一環,為了能將紙人做的更出色,祈求到更多神明的庇護,畫匠頻繁地取自己媳婦、女兒的血混在顏料裡。